张蕴涵跑过来,掏出来自己的手帕,先把张华杰的伤口缠上,再跟着朝地上,薅一把芨芨草,按上。MWww.m手打首发】芨芨草是止血的,很快,张华杰的手上,就不流血了。</p>
张华杰只是受了皮r伤,被手帕这么一扎,被芨芨草这么一按,就没事了。</p>
其他的民警,也涌上来,将那鬼子绳捆锁绑,像捆猪一样,不用顾他猪一样的嚎叫,硬硬地按在地上。</p>
张华杰蹲下,手拿着刀子,在那个四蹄儿被捆的鬼子的脸前,来回的晃荡。</p>
那家伙,已被绑的像将要抹脖子的狗,老实了,紧张地勾起来脑袋,不错眼珠儿盯着那刀子,唯恐张华杰一刀下去。</p>
张华杰却没有要一刀抹了他的意思,慢悠悠地戏耍他,“小子,听得出来,你的中国话,说得还算利索,咱都是军人,利索点,实说了吧,啥理由,把自己扮的这寒酸样?还装作捡大粪,也不怕丢了皇军大日本的脸。”</p>
“你的,什么的干活?”那人继续、极力地勾起头,眼珠子瞪得像牛眼,他在猜想,对方是怎么的军头,要是国民党的军队,他就要强硬点,要是遇上八路军,就该倒霉了。</p>
张华杰拍拍他的脸,学着他的日本腔,“我的,八路的干活。闲话少说,堂堂皇军,为嘛拾了粪。”</p>
那皇军,见张华杰,说是八路军,立即的紧张,他知道,八路军是坚决的抗日的,和他们日本人,不共戴天,杀了他,是在容易不了的事情。</p>
但是,张华杰的脸上和动作上,像对待老鼠的一个吃饱了的老猫,确实没有抹了他的意思,这才放心,勾着腰的折起来身子,坐在地上,满面沮丧,“都是高桥太君,出的馊主意,说是新战术,能发现八路。”</p>
张华杰一听是高桥的新法子,高兴了,眼一眯缝,再接着的揶揄,“行呀,太君的新法子,还是那个三六九?”</p>
那家伙儿倒也实在,“不是了,那法子,坑死了好多的人,高桥太君已经不用了,是这装扮成中国人的新法子。”</p>
张华杰饶有兴致,“说说,啥法子。”</p>
家伙儿,沮丧着脸,那脸上,还有一块泥没落下,是刚才被摔在地上的事儿,像个从地里钻出来的小丑,“这法子,是皇军,三五人一小组,装成拾粪的,赶车的,嗨,反正都穿上湖西老百姓的衣裳,啥都有,散布在各乡里,只要发现有八路,发现有粮食,只要有目标,就抢,一打枪,其余的,全都围过来,围而歼之,统统的抢光。”</p>
说着说着,那人,直起身子坐好来,气嘟嘟地嘟囔,“蠢,现在啥光景了?皇军抱成团儿,还挨打,扯开来,还不都成八路嘴里的r?”</p>
“嘿,是你说的这么个理儿,”张华杰越发地饶有兴趣,“小子,换个话题,再说说,你的中国话,说得蛮利落的,咋学的?一般的鬼子兵,没你这样的道行。”</p>
那人一摇头,极其无奈地、撇开嘴巴子,苦苦地一笑,“唉,别提啦,说了惭愧,我也是中国人,台湾的。”</p>
“那么说,你也是汉j?”张华杰立即轻蔑,“还穿着鬼子的皮,大男人的,不嫌寒颤,咱吃啥饭不行?干嘛这样的对不起祖宗。”</p>
小子继续的苦笑,“唉,我要是,能成你这儿的汉j,就好喽,最起码,死在这里,还离祖坟近。”</p>
张华杰见此情形,大感意外了,也新鲜,“说说嘛,咋回事儿?”他虽然见过台湾人,但台湾的汉j,他还是头一回儿的见,这倒新鲜,也稀罕。</p>
那家伙儿,更摇头,“唉,现在的台湾哪,地狱人说着,啪啪地,掉起眼泪来了,“日本人,占了台湾,台湾可是遭大罪了,男的,拉到海外,当炮灰,女的,卖到岛外,当军妓,鬼子在岛上,是见啥拿啥,连阿里山上的古树,也给伐了,运到日本,盖他们的神庙了,唉,在台湾,能喘口气儿,就算好的了。”</p>
听着听着,无意识间,张华杰受了感染,情绪有点低落,也跟着摇头,还拍拍他的肩膀,很是同情,“唉,当亡国奴的滋味,唉,小鬼子,他娘的,咋不快快地死干净?”</p>
那家伙,一听张华杰这样说话,眼睛,顿时红,裂开嘴巴子,大声地嚎哭起来,“您是不知道呀,咱台湾,都穷得,快死光了,哇哇哇,我一家子,全死光了,日本人,都给抢光了啊哪啊。”</p>
张华杰倒是知道台湾在哪里,于是越发的理解、同情他,“别哭了,再哭,也哭不死鬼子,只要咱们全中国人,都站起来,抱成团儿,可这劲儿的打鬼子,就能活,就能活个人样子,也能够照顾好家里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