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穷人打起了咱穷人的队伍。</p>

杆子会、红枪会在山口使出的算命、看相的瞎子瘸子的忽悠、恫吓下，在四老虎和那些个官迷族长们的胁迫、愚弄下，终于显出了破坏力，包围了公安队，穷人终于打起了穷人的队伍八路军。</p>

又是一个隆冬的清晨，这个隆冬的清晨，至今，仍停留在湖西各县市、山东省、江苏省、河南省和北京中央的档案馆里。</p>

因为它确实是一个永远停留的时间。</p>

那个隆冬的清晨，老北风呼呼地刮着，芦苇叶子枯草根儿漫天飞搅，湖边的天气，实在寒冷。</p>

微山湖西岸的张苗村，街静人稀，灰灰地氛围，毫无生气。</p>

村子中间，一个院落，三间土坯垒成的屋子里，湖西特委的负责人，围坐在一张八仙桌子旁，在向山东总部负责人郭子华汇报工作。</p>

郭子华带领四十多名政治干部，从延安回临沂，特意视察湖西军事、政治、经济工作。</p>

浓浓的烟雾衬托着凝重的会议气氛。</p>

公安队政委马子晓在汇报：</p>

“……现在的形势是越来越严峻了，湖西各县的乡长、镇长大多被换成了长枪会红枪会的人，就连保长一类的小官也成了他们的人，原来的那帮子人，即使不是我们所用的人，也全都靠了边，在他们的教唆下，红枪会杆子会成员的的思想发生大的逆转，我们以前所做的教育和改造工作，算是白费了……”</p>

突然，一阵“冲呀……杀呀”的嘈杂声传来，打断了马子晓的汇报。</p>

马子晓赶忙停止汇报，转头门外，门外紧接着传来的就是：“念符念符，刀枪不入……”</p>

男人特有的粗腔，整齐划一。</p>

“刀枪不入”到底是怎么回事？</p>

其实，“刀枪不入”是中国民间一种硬气功的表演效应。</p>

中国武术中，的确有号称“铁布衫”的功夫，这种功夫，练起来，非常繁难，每日要经过无数次的跌打磨炼，比如，从杠上向沙坑里摔，用杠子和铁锤遍身捶打，还要经过特殊的药水浸泡，配合以运气吐纳，连晚上睡觉，都要睡在坚硬的木板床上，什么东西都不能垫。</p>

如果坚持练上三年到五年，功夫才可小成。</p>

据武术界的人士说，练成这样的功夫，只要有了准备，一般的冷兵器是可以抗一下的，但是火枪还是难以抵挡。</p>

“怎么回事？”郭子华一急，打断了马子晓。</p>

彭琦辉倏地站起来，“一定是杆子会红枪会上来了，他们对我们在这里的消息，比鬼子来得快。”</p>

郭子华把记录的本子一合，“彭队长，快通知部队集合，准备战斗！散会！”</p>

他虽是民主人士出身，但在紧张险恶的环境中，早练出敏捷快速的反应和应有的军事素养。</p>

“砰！”房门从外面被撞开，石楞子持枪闯进来，他气喘吁吁地报告：“村子的前、左、右，围过来一两千人，个个手拿木棍红缨枪，是红枪会秆子会的人。”</p>

郭子华面色冷峻，“问题终于发生了，这准是四老虎干的！看看去，走！”说着，朝身边的一个干部一挥手，“王书记，把过湖的干部，分六队，和公安队混编，大家一起转移。”</p>

他边走边向吩咐。</p>

王前进湖西军政专属的人，是过湖干部的组织安全负责人。</p>

“马政委，你负责郭书记他们队的安全。”</p>

彭琦辉走在后面，也边走边对马子晓说。</p>

公安队紧张而有序地转移。</p>

湖西人住的房子的屋顶，呈三角形，大都是麦草苫成。张华杰、彭琦辉几个人，趴在屋脊上，向四周观察敌情。</p>

村子的前面、左面、右面，漫起来冲天的大雾，那是人淌出来的灰土，飞上天来形成的。</p>

他们。已经合成了一个冲锋的阵行。</p>

空旷的荒原上，冲锋的汉子，个个头扎红布条，大棉裤光脊梁，高举着木棍红缨枪，呐喊着号子往前冲。</p>

近前，灰布军服的公安战士，已成散兵形，各自占据有利的阵地，黑洞洞的枪口指向他们，从他们镇静的姿势，感觉出他们的骁勇善战，还有对这些蠢汉们的蔑视。</p>

彭琦辉把望远镜递给王雪山，“这一定是日本人封官给他们的会长，会长，愚弄他们，给我们作对了。”</p>

彭启辉再转向张华杰，“张局长，命令战士，鸣枪示警！柳村长，集合村民，准备突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