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大年十五,祖父便带着全家以及几个绿营的兄弟回郑家坝准备春耕去了,郑三娃则被安排住到外公家里继续学业。
外公自然高兴的很,声称三娃想住多久就住多久。由于家里的伙食比较清淡,担心习武的三娃营养不足,还每天多煮几个鸡蛋给三娃,把其他娃娃馋得不行。
在感冒发烧都能要命的时代背景下,怕死的三娃学医分外用功,加上外公的倾囊相授,其进步速度堪称一日千里。
私塾那边继续学着,不去不行。去了最多挨老秀才打,不去怕是要挨父母的混合双打。
等到祖父他们忙完春耕回来,母亲挨个去拜访老师,外公是使劲夸,老秀才是猛摇头,爽快的母亲也不废话,一顿板子让三娃当天就只能站着吃饭。
板子效果很好,到夏天的时候郑三娃同学取得了学术和医术的双丰收:老秀才宣布免收三娃明年的学费,外公则直接让三娃坐堂问诊了(当然,他还是会坐在旁边把关)。
母亲很高兴,祖父很高兴,全家都很高兴,郑三娃从此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幸福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转眼间五年就过去了。
五年间郑家变化很大,祖父提前退休让父亲接了班,大伯在富顺那边安了家,逢年过节才回来,大娃二娃在王家送外卖表现不错转正了,三娃最厉害,医术上取得了龙泉人民的广泛认可正式坐堂行医了,顺便还抽空考了个秀才身份从老秀才那里毕业了。
同时,由于祖父策划得当加上母亲的精心打理,郑家顺利的度过了战争赔款带来的财政危机,实现了更多的账政盈余,并趁着大量农民破产的机会购入许多农田,实现了家族固定资产的大幅增长。
当然也有不顺心的事,比如大娃心心念念的小姑娘没有看上大娃,比如父母又给三娃添了个小妹妹,比如祖父纳了个破产农户的女儿作妾…健壮的祖父对家人的反对不屑一顾。
这年头女儿是赔钱货,想要嫁得好必须要有相应的嫁妆,否则只能嫁给穷人,或者给富人作妾。妾是没有人权的,家庭地位相当于宠物狗。谁愿意心爱的女儿去给人作狗?所以父母对于又添了个女儿心情复杂。
三娃对祖父焕发第二春表示理解,只是觉得相处有点尴尬,不知道该怎么跟新人打招呼。叫奶奶吧叫不出口,她比三娃大不了两岁,跟着祖父叫她的小名小花吧,似乎也不妥当。总不能叫姐姐吧?
小花倒是挺大方,见到三娃就招呼:“小三!”,三娃总是怀着复杂的心情尬笑。
最让三娃烦燥的,是那个拒绝了大娃的巡检司漂亮小姑娘。小姑娘是陈巡检的小女儿,比三娃大两三岁。最近陈姑娘总是跑来找三娃看病,三娃看了说没病,她偏说有病,好不容易哄走了,过一两天又来了。前天说头疼,昨天说肚子疼,今天说腿疼,病灶逐步下行。
三娃怀疑陈姑娘起了什么不好的心思,自问也有心动的感觉,可是有大娃这层因素在,总觉得不好意思下手。
对了,三娃现在有大名了,是参加科举的时候祖父给取的,叫郑川,一个土得掉渣烂大街的名字。主要是祖父识字不多,川字是他识得的字里不多的几个可以作名字的,而且川字横过来就是三,给三娃正好。
这几年郑家的武学水平也上了一个台阶,达到了崭新的高度,对郑家来说其意义不亚于财政上取得的巨大成功。
起因是郑三娃搞出了两种护具:先是根据前世的经验制作的击剑护具,然后把护具中的硬质材料换成弹性材料,再加上护档和护腿凑成格斗护具。这两种护具的出现使得对抗练习可以无限接近于实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