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许达席睁开眼睛,脑子里仍然想着面具人最后说的那句话-“他过得还算可以。”
从决定去跳伞开始,其实他的心里就充满了挣扎。尽管之前父子关系谈不上多好,但想到一旦自己离开这个世界,只留下老父亲孤零零一个人,许达席还是觉得内心受到煎熬。
在那个世界里,最终生活的重压战胜了内心的煎熬。而当他来到这个世界之后,这种感受仍然会时不时的涌现,哪怕对那个世界的事情,他丝毫无能为力。
“算了,不想了,先顾好眼前再说吧!”,许达席拿出手机,检查了一下“求医问药”app,起床洗漱。
一串鞭炮响过之后,药铺招牌上面盖着的红布被揭开,许达席的药铺正式开张营业。
许达席特意换了一身新衣服,端坐在堂前。
对面的刘子勋听到动静,连忙派了一个手下人前来查看情况。
手下到许达席的药铺内转了一圈,回去后把见到的情况报告给刘子勋。
刘子勋哈哈大笑:“这个废柴,我看是瘪的实在没办法了,真以为自己穿上大褂就是神医了?走走走,你跟我去对面看看!”
带上一个小弟,刘子勋悠然来到对面药铺,正看到一个老太太正坐在许达席对面问诊。
刘子勋悄悄站在一边,打算看个笑话。
只听老太太对许达席说道:“我家老头子打好几天前开始就一直解不下大便,肚子涨的又硬又圆,躺在床上直叫唤,先生你赶紧给开个方子吧!”
刘子勋憋着笑,一心想看许达席如何出丑。
只见许达席并不如何思索,双手垂在腿上,眼睛盯着自己的裤裆,一番摆弄之后说道:“老人家别急,这是腹满发热,大便不通之症,我给你开一剂厚朴七物汤,一定药到病除”
说完,许达席招呼药柜旁边的伙计:“取厚朴半斤,甘草三两、大黄三两,大枣十枚,枳实五枚,挂枝二两,生姜五两”
伙计手脚麻利的取出药材包好,递到许达席面前。
许达席将药递给老太太,叮嘱道:“上药以水一斗,煮取四升。每服八合,温服日三次”
老太太付了诊金,接过药道谢而去。
一边刘子勋张大了嘴,心说这个废柴这是怎么回事,这就是拿着本医书现翻也来不及啊。他悄悄绕到许达席身后,踮着脚瞄了一眼,也没发现有什么医书,只是裤裆里有什么东西在隐隐发着荧光。
正要走近看个究竟,许达席回头看到了他:“刘兄,你怎么在这里?”
刘子勋只得赔笑道:“闲来无事,本待来席兄这里叙上一叙,席兄有事先忙,先忙!”
说完,依旧站在一旁。
许达席微微一笑,也不去理他。
紧接着,药铺内又陆续来了一个偏头疼的黑瘦汉子和一个腹疼的中年妇人。
许达席问完症状之后,索性直接趴在了桌子上,也看不出眼睛是睁是闭。但却分别开出了散偏汤和理中丸的方子,药材的品类、剂量和煎服方法说的清清楚楚。
刘子勋长了个心眼,心里默默把许达席所开的方子一一强行记在心里,也顾不上和许达席打个招呼,嘴里默念着各类药材的名字回到了自己的药铺。
一进药铺,刘子勋快步走向自己所聘的坐堂郎中,急道:“老何,快来给我看看这两张方子开的对是不对?”
说着,把之前记住的方子默诵出来,写在一张纸上。
被称为老何的郎中拿着方子端详片刻,点头道:“妙啊!这两张方子开的对症入里,君臣佐使各自分明,绝无问题。尤其是这味理中丸,配方老朽此前从未见过,但观其用药,角度新奇,搭配巧妙,不知是出自哪位名医之手?”
刘子勋恨恨一甩手:“什么名医?这是对面那个姓许的废柴开的方子,也怪了,难道他手里有什么书籍不成?老何,这样,中午你跟我一起去探探他的虚实!”,说完,转身进了内间。
身后,老何则把那张方子在桌上铺平,小心记录药方。
再说许达席这边,此刻正揉着脖子在店铺里来回溜达。
一上午下来,他开了有大概十几张方子,看手机看的眼都花了。没办法,手机只能平放在腿上,字本来就小,还得提防被旁人看到。心里想着靠手机终究不是个长久之计,中医讲究个望闻问切,自己却只会用关键词在app里做一下检索,哪天来个需要号脉的,立刻就得露出马脚。
许达席正发愁呢,只见刘子勋身后带着个老者,满面笑容的走了进来,看见他之后拱手说道:“今日才知席兄竟然是个杏林妙手,失敬失敬,这位是我铺面上的首席坐堂郎中,姓何,听闻席兄医术高明,特意来跟席兄讨教一二。眼下已近午时,小弟请席兄去新开的飘香楼去喝口茶,吃口点心如何?走吧走吧,那的蒸青可是很有名的!”
说完,不由分说,拽着许达席衣袖便要向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