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老皮匠还活着!(1 / 2)

 张同和郑敏言的第一次见面,彼此都不觉得陌生,且有一种旧相识的熟悉感。

等张同大概了解了处里的工作状况后,郑敏言提出了调回安平的申请。

张同说:“你能再等一个月吗?有人想见你。”

郑敏言心头一阵狂跳:“谁?”

“见了便知。”

“他多大年纪?”

“五十出头吧。”

郑敏言失望地一笑,以为是某位大人物基于上次共同除掉马金谭的合作,想拉拢自己:“算了,我既已决心回安平,这边的一切,我都不想再介入了。”

张同笑道:“好吧,那么,你也要领了勋章再走啊!”

张同把计除“共谍”马金谭的功劳全部给了郑敏言,并将其职务升了一格,这样,郑敏言才得以任安平军统站站长一职。

走之前,郑敏言竭力推荐小金子任侦防科副科长。

张同亲自送郑敏言登上北去的火车,去车站的路上,两人同坐一辆车,却没有进行交谈。

车到站前五分钟,张同才问:“最后问一次,为什么帮我?”

真狡猾!

郑敏言心里说,也许是即将远离的落寞和即将归乡的忐忑纠碰撞的太激烈:“我说了,你也得说!”

难得见郑敏言这副小女儿状,令她圆胖脸变得甚是可爱。

“行!”张同点头,余光看见小金子等郑敏言旧部急头怪脑想凑过来和科长话别:“快说吧,你的部下们着急了。”

郑敏言扭头看看他们,说:“因为井率曾经在我家住过八年,是我的哥哥,后来他被征兵,一个月前,我才得知他已阵亡。”

泪光在她大而圆的双眼中弥散。

张同的目光变得更加疼爱:“我是井率大伯的部下!”

郑敏言诧异地看着他,他递过来一个用报纸包裹的东西,拿在手上沉甸甸的:“长官说了,一旦证实了你是郑行之的女儿,就把这个给你作为安家的费,不要打开,人多!”

郑敏言通过手感,知道是五根金条。

张同转身走后,小金子他们立刻围拢来。

尽管安平同事早告诉过她:你家院子久已无人居住了。

但是她始终很乐观,因为有值得信任和依托的二爷爷。

二爷爷今年还不到六十岁,他是大夫,身体那么硬朗,肯定还建在,母亲跟着他是不会受罪的。

自己离家出走时刚满十七岁,平时深居简出和邻居都不怎么交往,不觉十一年过去了,适逢战乱,更加的物是人非,在自家所处的街道走了两遍,连一张熟悉的面孔都没看见。

于是,她抱着最后的希望走进了二爷爷的医馆。

这么多年了,医馆里面居然没什么变化,只是那位常二爷爷探讨医道的“梁秀才”,须发皆白,但是人坐得依然板正。

梁秀才的儿子都在这里帮忙,看见郑敏言进屋就过来招呼:“你是哪里不舒服吗?”

郑敏言莫名有点感伤,指着梁秀才,嗓子突然一哑:“我找梁爷爷。”

正捧着一本医术看的梁秀才听到这样称呼自己,便走过来,上下打量着郑敏言。

这些年,郑敏言竟然没怎么长个子,体重却增加了不少。

“你,是杏儿?”梁秀才试探着问。

郑敏言连连点头,眼泪再也止不住了。

母亲早已故去了,杀害她的治安队的小队长刘宏也被人杀死在街头。

在梁秀才的陪伴下,她来到母亲墓前,愕然发现墓前摆着一丛怒放的白色野花。

“不是我,我只是受你二爷爷之托,每年的清明来代为祭拜。”梁秀才弯腰拿起那把野花,尚未枯萎。

是二爷爷或老舅来看母亲了吗?那么,他们又去了哪里?

梁秀才把一笔不小的钱交给郑敏言,说是二爷爷的那一份,既然你回来了,就交给你吧。

郑敏言坚决不接受:“难得您这么多年一直关照着我母亲,这些钱,若二爷爷回来取,您交给他,他若不取,就是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