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单纯的小红,很容易就想通了井率有女朋友的这个问题。
只要以后还能每天见到他,只要还能做饭给他吃,只要还能偷偷帮他洗衣服,对他的二爷爷和老舅好,她就心满意足了:“嗯,你说得对,他以后就是我叔,别的啥也不是了。”
梨花却因为小红这个弯儿转得太快,一时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她和如意之间的感情纯是青年男女的相互爱慕,因此假如现在有人告诉她如意的前女友来了,她肯定会伤心死。
“梨花!快出来!”门口传来习富的声音。
“肯定是交待我不告诉你杏儿的事情。”梨花如释重负地吐着舌头不敢出去。
小红笑着在她手背上轻轻一拍,大大方方地出去。
看见她,习富也显得有点不自然,见她神色自然似乎没哭过,心里暗暗舒了一口气。
“叔,您放心,以后,我会像对我井率叔一样对我婶儿好的。”小红懂事得让人心疼。
“哦,好,好!”一直拿小红当孩子看的习富,此刻突然感觉小红是个大姑娘了。
这边一散会,井率就被叫进了二爷爷的房间。
黄檀说了自己是跟踪到梁秀才医官后才开始怀疑郑敏言是杏儿的,其实,只比井率早知道两个月而已。
二爷爷和老皮匠都显得忧心忡忡:你已经有曾经是国民党部队连长的身份了,再拉扯上军统特务的未来老婆,人家共产党还能信任你吗?
井率听了笑:“我什么时候说要娶她了?她今年快三十了,搞不好人家孩子都满地跑了!”
“要是那,她就不会让习富捎话,说一直在惦记你。”老皮匠说。
井率不再说话,活到现在,他常常在失眠时能想起的女性,除了家人就只有杏儿了。
他担心她,怕她被人欺负,怕她孤苦无依,现在知道她也很强大时,心里别提有多宽慰了。
初八,老韩送来消息,张护士说鬼子让明天八点前把囚犯的所有针打完,估计,明天会押送他回安平。
“伤员脾脏摘除,肋骨断了,腿上也有伤,左腿膝盖处都露骨头了,走不成路。。”这是井率要求老韩必须打听清楚的情报。
郑敏言为了让野田放松战地医院的警惕,派人袭击了安平城内的两家医院,由此给野田造成错觉:军统站那群笨蛋以为囚犯仍在安平。
野田也就自作聪明地特意加大了对那两所医院的保护,在医院门口都架设锯马,日本兵站岗,对每一个进出医院的人进行安全检查,医护人员也不例外。
押送“秦二虎”的军车是早八点准时进入战地医院的。
张护士看见车里仅有四名荷枪的士兵,上次来送“秦二虎”的那个军曹也没有来。
自负的野田认为军统的人目前都被吸引到城里来了,所以不需要去战地医院太多人。
况且,蜈蚣岭周边被清理得很干净,既没有游击队也没有山匪活动。
是他命令健二在安平城门口等候的,要确保押送“秦二虎”的进城后,能够顺利直抵审讯室。
天还不亮,去接“秦二虎”的车就出发了,他让车子出城后先拐苇子沟,在苇子沟炮楼停半小时后再开往目的地。
假如军统有人跟车,那么军车一出苇子沟炮楼就该被袭击,如果这辆军车被袭,大不了明天再派车去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