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姐姐最好啦。”
……
苏州城街面上的繁华并没有随着夜晚的到来而失去分毫,沿街叫卖端午“节物”的小贩反而更多了起来,带着五色丝的孩童向父母讨要几枚铜钱,蹦跳着往卖香糖果子的摊位那儿跑去,文人已经把粽子形状的“五彩香包”佩戴在腰间,也包含着期盼吉祥美好的寓意,小河岸边,猜灯谜的小贩早早把花灯挂了出来,河中的两条龙舟让岸上桥上的人忍不住鼓掌助威,而临岸的青楼之上,文人才子,商贾富豪都坐在窗边,欣赏着窗外的景色,台上,各个青楼的姑娘们或在弹琴唱词,或在翩翩起舞,若是谁花了重金,请了一两位以琴棋书画闻名的大家作陪,往往会得到邻座几道羡慕的目光。
娇笑声,吟诗声,叫卖声,丝竹声……都从远处传来。
沈鸿一行四人也从唐府走了出来。
出门前沈鸿还好奇为什么唐沁没让下人牵来马车,唐沁笑着说:“就是要逛沿街的热闹,若是坐车反倒倒没什么意思了。”听到唐沁这么说,沈大总管也不好意思说自己是真的懒,以免扫了几人的兴。
远处一棵树后的周鹏看着沈鸿几个人离去,对着后面一个泼皮说,“你赶紧去夏知州家千金的诗会找少爷,就问唐沁也在沈鸿身边,我们还下不下手?”
周鹏他们没发现还有一伙人在他们看不到的暗处注视着这一切,其中一个玄衣小使说对另一个说:“你回去跟长老禀报,那天尊已经出了唐府,但还有一帮人在那天尊后面,不知是敌是友,请长老做决断!”
谢菡在前面走着,突然心有所感,回头看看,并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人,皱了皱眉,握紧了剑,继续向前走去。
……
东京,宫城内。
大抵除了爱吃粽子的乾隆,历朝历代的皇帝都不是很喜爱端阳节,大抵是伍子胥和屈原死于这个时节,让皇帝都有些不吉之感。
朱红厚重的高大宫墙,把皇宫内的各处和外面的喧嚣热闹隔了起来。
密阁内,柴嵘看着手上那个小册子,眉头紧锁,一言不发。
旁边,密碟司指挥使孙元凯低着头站立在旁边,密碟司指挥使听起来本应该是一个武功高强,不苟言笑的狠人模样,可孙元凯却是个圆滚滚的胖子,嘴角常带着笑,看起来一个闲散富家翁的样子。
自古以来,文臣和武将都会吵,都会骂,都会互相弹劾。但是他们会在一件事上达成共识,站在统一战线,那就是:皇帝的狗,一定是奸臣。有人是因为狗待的时间长了,会问到他们身上的肉味,有的人是因为怕长大的狗会趁主人不注意咬他们一口,不管怎么说,他们怕狗,也恨狗。但是孙元凯自八年前担任密碟司指挥使一职之后,不管被多少人弹劾,甚至有人以死相谏,都安安稳稳的待在这个位置上,岿然不动,人们也知道了这个正三品的胖子绝对不像表面上看着那么人畜无害。
此时,孙元凯正等着桌前那个大崇最有权势的男人思考这些人应该落得的下场。
良久,崇皇开口,“孙元凯啊,你说,朕该怎么处置他们?”
孙元凯一听,圆滚滚的身子又低下去了几分,抱拳道:“回官家,官家圣心明断,臣不敢胡言乱语。”
“说吧,朕赦你无罪。”
“是。”孙胖子这才抬起头,笑容不变,“杀,一个不留。”
柴嵘略为诧异地看了胖子一眼,笑着摇摇头,“若如此,朕这个皇帝也不用当了,罢了,就把那几个贪得多的抄了吧。”
“官家圣明。”
“还装,别告诉朕你心里不是这么想的。”
孙元凯笑的很奸诈,“官家明察秋毫,微臣佩服得紧啊。”
“别跟朕耍滑头。”柴嵘顿了顿,“我让你查的另一件事呢?”
“回官家,那人还是没有找到。”孙胖子说着,从怀里摸出另一个册子,“不过微臣倒是在查贪的过程中,发现了另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