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舯一见爱妾有话,赶紧走到隐身于几丛凤尾竹后的红樱桃面前小声问:“爱妾有话说?”
“这些人跟一群叫花子差不多,八成是君山营垒出来散兵游勇。太守该问问他们,有没有荆州署衙的腰牌或者公事路引。”
红樱桃说完,很自信地回到她的客房去了。
一句话惊醒梦中人,贾舯心里感激红樱桃的提醒,快步走回王戎王衍面前冷冷说:“请您们拿出荆州署衙的腰牌。”
王戎眼睛不看贾舯说:“没有。”
“没有腰牌,就拿出署衙开出的公事路引。”
王衍眼睛望着天说:“公事路引有,爷们现在没带在身边。”
贾舯实在佩服红樱桃的聪明伶俐,他大声对外喊了一声:“来人!”
已经围在万顺客栈上房小院外关注公鹿去留的一群军士应声而入,各自抽出刀剑,挺起长枪,团团围住了王戎、王衍。
贾舯冷冷笑着走近王戎说:“你俩好大的狗胆,还敢冒充督府录事参军?本太守不想为难你们,跪下磕几个头,本太守放你们走。”
王衍和王戎交流一下眼神儿,得到鼓励赞同后就照着贾舯脸上啐了一口骂:“呸!瞎眼太守,你放了爷们,爷们也不会走!”
贾舯抹去脸上的唾液咬着牙对赵珩说:“把这两个狗杂种,连同他们一起的狗杂种,统统下了兵器,给本太守捆了关起来!真是气死我了,一帮狗杂种们……。”
午时三刻,贾舯喝下的牛鞭鹿茸汤。未时刚到,贾舯已经浑身血脉喷张,感觉****成了力能破石的铁杵。他猴急火燎地关了上房小院的门窗,抱起红樱桃就上了里屋的大床。
无意间撞了正在交颈的鸳鸯是一件尴尬事儿,赵珩明明知道贾舯和红樱桃正在上房颠鸾倒凤,却在门外“咚咚”地擂了几拳大喊:“太守,太守!开门,开门,快开门!”
不是赵珩偷偷喝了贾太守喝剩下的牛鞭鹿茸汤变得色胆包天,是他身后站着满脸怒气的杨肇将军和一干督府军士。
羊祜和杨肇、刘武、韩青一行还没到青龙镇,就接到一个从青龙镇逃脱的军士报告,王戎、王衍等人被江夏郡太守抓了起来。
贾舯在悦来客栈的普通客房见到平静坐着看书的大都督羊祜时,才相信自己真的倒了八辈子血霉。
贾舯在尚书省当署官时贾舯见过羊祜一面,他辨认出眼前这个很像乡间私塾先生的人就是威震七郡的大都督时,扑通一下跪在羊祜面前叩头不止:“贾舯有眼无珠,关押录事参军,冒犯都督,罪该万死,恕罪恕罪。”
羊祜急忙上前搀扶贾舯:“贾太守起来说话,快快起来说话。”
贾舯自知自己带着爱妾招摇巡边——巡边途中春季围猎——违法围猎又冒犯署衙上官,哪一件都是可以丢官的罪责,他挣脱羊祜的搀扶又跪在地上叩头说:“请都督恩准下官跪着说话。”
羊祜坐回杌子上板着脸说:“贾太守,你这是有意给本督难堪啊,还不一旁坐下!”
贾舯见都督动怒,只得战战兢兢在一旁的杌子上挨了半爿屁股,脸上的冷汗如雨而下,一只腿抽筋儿似地不住的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