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统见羊祜自称是荆州都督羊叔子,又听他叫出牛山营垒主将的名号,重新打量他一番嘿嘿冷笑说:“哼哼……,荆州都督羊叔子?大都督督抚七郡,一出城门就是前呼后拥地动山摇。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晒成个黑驴xx似地,冒充羊叔子的马夫我也不信……”
刘武一见魏统出言不逊,上前一拳将魏统打出十步开外倒在地上,跌得昏头昏脑半天爬不起来。
江老幺、小干枣等民夫看见魏统被一伙人打了,好奇开心地围拢过来。羊祜见民夫走近,就迎着江老幺问:“老哥,你认不认识犯军甘闳啊?”
江老幺见一群骑着马来的人打了魏统,又急切地打听甘闳,就眼含泪水问羊祜:“你们……都是来救甘闳的”
羊祜点点头亲切地说:“对对,我是北荆州都督羊叔子,专门来救甘闳的。”
江老幺一听羊祜是北荆州都督,就一下跪在羊祜面前伏地哭着说:“大都督啊,您为什么不早些来啊,为什么不早些来啊……”
在乌鸦垒后山沟一个较大的潮湿石洞里,一床薄被盖着血迹斑斑气息奄奄的甘闳。
从江老幺等人七嘴八舌的介绍里羊祜知道,当甘闳义正词严制止魏统的暴行之后不几天,他夜里出外解手,被人蒙住头打得昏迷不醒。第二天早晨,魏统喝令几个被他打服的民夫,把昏迷中的甘闳丢到野山沟里等他断气。江老幺、小干枣乘着夜色,才悄悄把甘闳藏到山洞,每天喂他两次汤水保命。
江老幺和小干枣把羊祜一行带到甘闳身边,大声告诉他大都督来救他了,甘闳微闭着眼睛任何反应都没有。羊祜心里一紧,俯身上前揭开薄被,看见甘闳的前胸、腹部及两腿都是是伤口和淤血,知道甘闳受到很严重的内伤。昏迷中甘闳气若游丝,几处外伤已经化脓溃烂,散出一阵阵难闻的气味。看着眼前的惨状,羊祜的两眼被泪水模糊了,他低声对刘武吩咐说:“你立即去审问那个魏统。他如果承认甘居川是被他暗算的,就把他交给封銘打四十军棍充军千里。如果他不认罪,就一刀砍了了帐。”
刘武答应一声去了,羊祜俯下身子,含着泪水给甘闳把脉。羊祜和太医院的太医张璟是好友,从他那里羊祜学得了部分医术医理,后来看多了医书,医术能低个中流太医了。甘闳的脉象时弱时强断断续续。脉弱时如水中蚕丝,脉强时如巨石翻滚。通过脉搏羊祜感觉到一个仁人志士的不甘和抗争。
羊祜在查看诊断甘闳伤情的时候,韩青急忙找到乌鸦垒粮草监尉迟硕,并把他带到了藏着甘闳的山洞。韩青一人先进洞请羊祜的示下,能不能将甘闳运回襄阳治疗?羊祜摇摇头转身对江老幺说:“江老哥,你和小干枣救了甘居川一命,你俩能不能继续救救他。”
江老幺连连打躬作揖说:“只要都督一句话,我愿意拿我的老命换好人一命。”
小干枣不知道都督是多大的官就问了一句:“大都督,你能保证魏大人不再打我们么?”
羊祜亲切地拍了拍小干枣的肩膀,扭头对韩青说:“让乌鸦垒的粮草监进来。”
尉迟硕在洞口早尖着耳朵,听见大都督说到自己,急忙进洞给羊祜深深鞠了一躬:“乌鸦垒粮草监尉迟硕,恭听大都督钧旨。”
羊祜盯了尉迟硕一会儿说:“这个所谓犯军叫甘闳,是一个被陷害的好太守,因为内伤严重,只能在乌鸦垒就地治疗。你要马上腾出一个上好房间,立即请来上好的医生对他进行救治。本督心善,走路不忍踩死蚂蚁。本督心也硬,性子上来也会摘人的脑袋。你对甘闳尽心不尽心,努力不努力,由民夫江老幺和小干枣他俩说了算。你听明白本督的话没有?”
尉迟硕看看江老幺和小干枣,就跪在羊祜面前连连叩头说:“明白,明白。小的完全明白。”
江老幺见羊祜如此抬举自己和小干枣,上前对羊祜说:“大都督,使不得,使不得……”
羊祜亲热地拉着江老幺的手说:“老哥,甘居川主要靠您和小干枣服侍他汤药饮食。我说了话,粮草监不敢不听。缺什么直管找他要,隔一段时间,我会派人来看你们的。”
江老幺激动地哭着说:“大都督,你咋看咋是个好都督啊……”
小干枣则跪在羊祜当面抱着他的腿哽哽咽咽哭着说:“大都督,你能不能住下不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