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二叔,我真是没想到,那徐玥居然会如此愚蠢!敢与我打这样的赌!”
一处幽静的书房内,徐云峰满脸喜色地说道,他来回在书房内走着,一脸眉飞色舞的样子。
徐仲庸倒是平静地坐在那里,喝了口茶说道:“云峰侄子,这一次的确是玥儿那丫头忍不住了,看来这些个日子,粮食商队和铺子给她带来的压力着实不小啊!”
徐云峰坐下来,揉着自己受伤的胳膊道:“那是,二叔,她也不想想,这掌队和掌柜都是之前我们三房带出来的,她一个女子,凭借老太爷一句话,就想把他们收服了,怎么可能?这一次,我要让她知道,谁才是我们徐家的话事人!”
徐仲庸斜昵了一眼徐云峰,呵呵笑道:“云峰侄子,此事你也当尽快告诉你父亲,我们那个一向不理商事的大哥居然听信了一个书呆子的话,要补足你们的份额亏空,那你们就要好好筹划一下,该如何利用此事了。”
徐云峰道:“这是自然。”
徐仲庸想了想提醒道:“云峰侄子,这其中的度你们要把关好,劣米的比例不可过高,不然玥儿那丫头到老太爷面前去说上几句,你们这只怕也交代不过去。”
徐云峰也是聪慧之人,知道自己二叔在说什么,笑道:“二叔,这个我省的,劣米的比例在三分之一,其实已经很高了,若非我爹爹半个月前给那周仓司送了一斛珍珠白玉饭过去,他绝不会同意的,呵呵!可笑这些事情,我那徐玥大姐又如何能够得知?”
徐仲庸道:“嗯,只要周仓司那一关过得去,今年我徐家若是可以可得粮食份额第一,你和你父亲在家中店地位,便再无人可以撼动。”
徐云峰也是重重点了点头,脑海中闪过徐宁的面容,本来喜悦的心情瞬间蒙上了一层阴影。
“只是那庶子徐宁,令人生恨!居然凭诗词得了一个告身,不然二叔也不必如此顾忌!”
徐仲庸听到徐宁的名字,脸色也是一沉,此前他让那嬷嬷去扣过对方的月例,最后嬷嬷却反倒离了徐家再也不得回来,后面他也忙着春耕之事,没时间管这一区区庶子,却也没想到,徐宁在那游镜诗会上居然闯出这偌大名头来。
还得了苏知州的赏识,如今连官家都下了恩典,虽然只是个从九品的参军司士,但也是官!
“无妨,他不过是一时好运罢了,哼!参军司士又如何?也没什么实权!更何况此次粮食份额一事,只要将大房从粮食生意上踢出去,那这徐宁也无甚紧要了!”
徐仲庸淡淡地说道,“云峰侄子,再忍一忍!”
徐云峰点点头,忽然又想到了什么,皱眉道:“二叔,此前不是说起过,这徐宁马上就要分家出去了么?”
徐仲庸也想到了这一点道:“是的,这徐宁此前自己与老太爷说,他愿意去务农,应是他弱冠之礼后,便会分出去了吧!”
徐云峰笑道:“那岂不是正合我们的意思?本来还担心这徐宁会有什么鬼点子,现在好了,等他分家出去,这大房便只剩下徐玥,和那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了,这徐玥,我就不信她还能有什么办法!”
徐仲庸也点头道:“的确是的,云峰侄子,看来这都是天意啊!”
徐云峰阴笑道:“二叔,你不是掌管家中务农之事么?等弱冠之礼后,那徐宁分家出去,你便分给他一块废田,我倒要看看,这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书生,能弄出什么花样来!”
“此事再论,呵呵,不急,不急!”
徐仲庸却是淡淡笑道,提醒了一句,“云峰侄子,可别忘了,这徐宁五日后还要去点卯,剿除水贼,搞不好就死在了大水泽之中,那哪还有什么他务农之事啊!”
徐云峰一听,愣了下,旋即大笑起来:“是极,是极!哈哈哈!”
两人在书房内笑着,而发生在大堂中的事情,慢慢便传了开去,所有人都知道,如今大房和三房之间的争斗终于浮出了水面,那从春耕诗会开始便埋下的阴影,已经在悄然无息间,形成了一股巨大的暗流。
粮食商队中的掌队伙计,商铺中的掌柜下人,还有徐家的嬷嬷小厮丫鬟们,都在私底下议论着这件事,这是涉及到徐家未来的一件事,也与他们息息相关。
而也是从这一天起,徐玥开始按照徐宁所说,在市场上采买粮食,徐福的这一支粮食商队,不断进出徐家,将从各县府买来的粮食,储存在了徐家自己的粮仓之中。
属于大房的那些小厮丫鬟们,也匆匆往返于徐家的雇农中,尽可能将所有的粮食都聚集到一起。
整个徐家的气氛,都开始紧张起来。
然而在徐家那个偏僻的小院子里,徐宁却带上自己的小丫鬟,坐着马车,同陆家陆长安一道,悠悠前往了临安府,预备探访那青楼之所,勾栏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