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文人雅士不吝赞美之言,有的还当场吟诵了一遍菩萨蛮,并评点着,但也有许多人露着不屑的面容,偶有放肆狂悖的声音传出。
“这徐宁也不过只做了一首诗一首词而已,许是他早有准备,趁着游镜诗会放出来博取名声罢了!”
“是啊,若我早有准备,这样的诗词,也不在话下!”
“一二首诗词未必能看出什么,真要千古流芳,还要如周大家那般,有足够多的诗作才行!不然这徐宁,也只是昙花一现罢了!”
“就是!待会儿我等便要与其论诗,且看他有几分真本事!”
“……”
群芳楼内热闹起来,众人窃窃私语之下,那两辆马车还是停在了外面,徐宁和陆轻盈二人一同下了马车,在众目睽睽下,又一同进了群芳楼。
陆轻盈此前也来过这烟花之地,故而并不胆怯,只是当她看向身边的徐宁时,才发现这位徐兄比她可要熟络多了,笑呵呵地一边走,一边拱手作揖和人打招呼,不少从窗外探出头来的文人,徐宁都不忘高喊一声我见仁兄面熟,是否一同喝过酒,若没有,不妨一起下来共饮一杯,聊作知己之谈?
至于进了楼内后,徐宁更是一处处地方走过去,顺手拿过一杯酒,便与人握手,一饮而尽,仅仅只是闲聊几句,各种前世酒桌上的套话便从徐宁口中倾泻而出。
在场,又有几人挡得住?
“来!贤兄,相逢恨晚,喝一杯!”
“酒逢知己千杯少,人生难得几回醉!喝!”
“诶,我那两首诗词,哪里上得了台面?仁兄我看你酒杯都比我大,文才必定是在我之上,来,喝一杯!以后你我便是莫逆之交了!”
“……”
有了徐宁这样“热情”到极致的打招呼方式,就连那些原本看不起他的文人,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毕竟自古有说是文人相轻,但像徐宁这样也算有名的文人如此注重他们,大家总愿意给点面子的。
于是乎,群芳楼内响起了一阵又一阵的打招呼声。
“呵呵呵!我观徐兄也是面熟,想来是早已有过一面之缘,来来来,今日共饮此杯,你我也可传一段佳话了!”这是斯文派的。
“哈哈哈!好!我就是喜欢徐兄这般豪爽之人!这杯先饮为敬!”这是豪爽派的。
“哎呀!徐兄居然与我如此亲热,这莫非便是古仁人所说的,礼贤下士么?”这是自恋派的。
“徐兄说得好!俺也一样!来!喝!”这是跟风派的。
“……”
而一直跟在徐宁身边的陆轻盈看着这一幕,从最开始的目瞪口呆,到后面的麻木,她突然觉得,徐兄这样的人,不去经商是真的白瞎了,这自来熟的本领,他是从哪里学来的?
而且有文才的人,不应该都很矜持么?
陆轻盈心中一片混乱,却听到一旁徐宁的丫鬟小柔喃喃自语一脸崇拜地说道:“少爷可真厉害啊!”
那可不厉害吗?
陆轻盈心中想着,别说她内里实则是一个女子身份,即便她就是男儿身,要想如徐宁这般放下身段去做,那她也是万万做不到的。
而徐宁却好似不知疲倦一般,口若悬河般就这么在群芳楼内敬了一圈,所到之处,自然是结交了一大堆的朋友,而一直到最后台中央,他才停下脚步,转过身来,面对楼内的诸多文人雅士骚客,脸上适时地涌上来一坨醉红色。
“诸位,实在是不好意思,在下不胜酒力,今日前来,还要与群芳楼秦倩倩姑娘一叙,就不在这里与诸位探讨诗词了,改日我们再叙!”
说罢,徐宁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便看向楼上早已等候多时的群芳楼妈妈,一把拽住陆轻盈的手,跌跌撞撞地朝上走去。
众人看着徐宁与陆轻盈一起离去,纷纷感慨,与诸君共醉,与美人同睡,这才是真正的风流名士,才是彼辈楷模,令人心向往之!
而绕过二楼来到群芳楼后园,徐宁虽然依旧是一副醉相,但细心之人便可看出,他脚步已经稳重了许多,并未真的喝醉。
“徐兄……”陆轻盈如今也早已习惯了徐宁异于常人的做法,在后面忍不住问道。
“嘘!”
徐宁却示意她小声一些,目光看向园子前面,神色逐渐平静下来,“有美人跳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