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再苦点俺也能过活,就怕总有人排斥你。俺在家的时候,俺要去男人去过的地方,俺爹俺娘没少教训过俺.......到成了家,俺家那口子是个赌鬼,有个闲钱就去赌。俺平日里耕地、织布、打扫、浆洗、孝敬公婆,忙得腰直不起来,就这还怨俺三年肚子没动静,生不了崽,没少欺负俺,丁点不去管他好儿子!”
“就像大姐说得,三从四德三从四德,整日受欺负,整日围着他们转,次次挨骂挨打..........”
“在岛上呆着好,不受欺负。”
耐心听完,陈海五味杂陈,大风大浪两辈子,是万万想不到这群女人所求竟然这么........简单。
想想上辈子,车子、房子、票子、百依百顺、体贴哄着,什么宝马车里哭,真tm贱!
完全两种生物啊。
“不受欺负还不简单,我给你们挣来就是了。”陈海心里在说话。
看见她们聊天,路过的女人过来加入闲聊。有个叫翠花的,是福建莆田人,分享个人经历。
“俺家住村里,在县城里挑担子卖皮蛋,卖豆干,也卖跌打药丸,三九天卖,三伏天也卖,卖不出几个大钱。被县里泼皮欺负,被县里官吏欺负,几个钱不是缴税就是敲走,税钱越缴越多,还遇上摊派,动辄离开福建往西往北........俺落在海盗手里前,县里来人公干,说是皇帝他老人家要修仙,叫俺们村献出十七八个处女做丹药,俺妹有几分姿色被捉去,俺爹不管,俺拦不住,眼看俺妹离开。呸!天晓得是碾成末做了丹,还是被县里人给霸占了。”
翠花红着眼睛道:“陆上动辄是不是个人就来欺负俺,还是岛上好,有姐妹们在,有大姐保护着俺,有禄姐教俺认字。现在回想,俺想感谢那些掳走俺,还脏了俺身子的海盗。”
“大姐,以后俺翠花这条命,便是大姐的了!”
陈海打趣道:“翠花,听过三国还是水浒?”
“都听过。”
另有一姐妹突然道:“皇帝老儿的药引子?俺也遇到过!”
“怎讲?”陈海记得好像叫珍珠。
“俺是温州瑞安的,俺家有点地,俺爹是个童生,那年县里抽签,俺爹服徭役把石首鱼、鳘鱼、鲈鱼、虾米等土产进贡进京里,一趟下来掏空家底倒欠了八千两银子,只得把俺两个姐姐抵了还债。谁料县里来人,说是要处女给皇帝老儿丹药药引子,俺俩姐被抓了去,俺娘也给抓了去,俺爹被人打死,俺跟俺哥过活,后来被海盗一刀杀了...........”
珍珠气愤道:“自从出个朱皇帝!十年里头九年荒!俺家便是被这朱皇帝害的家破人亡!大姐,俺们何时打进京去?俺要找朱皇帝理论!”
好家伙,激进呐。
“珍珠,你找到朱皇帝理论他听吗?”
“那就一刀杀了!大姐你做皇帝!禄姐姐做宰相!俺们个个大都督、节度使、总督!”
陈禄开口:“俺看得送珍珠妹妹个“黑旋风”浑号。”
女人们笑笑,但对朱皇帝的恨不会一笑而过。
感谢大明大缺大德。
说话间丽璐过来,姐妹们见是黄毛妹妹来了,知是有事情主动散去。陈海听后,是沈一石那边做了回应,明日月圆之夜........啊呸,明日午夜时分,交易岛上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