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圣旨里面的,可是立储君的事情!
这是大汉的根本,如果他忠于汉室,那有什么事情比这个更能证明心志?
但大义是一码事,忠诚是另一回事,如果为了大义就降了苏烈,那对韩遂岂不是失了忠诚?
阎行的脸色阴晴不定,再三思考之后,这才长长地叹了口气,随即歉意地看着苏烈。
“凉王,我忠于汉室,但我当初穷困潦倒,几乎饿死荒野,是韩遂救我,我今日才能站在这里!再造之恩,如同父母,我不能有负于他!不过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和天子作对,我可以献出此城,让凉王过去,以后韩遂再有阻拦凉王,我必不出战献策!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周围众人愕然看着阎行,都想不到苏烈都给他看了秘不示人的诏书了,这家伙居然还不降!
“阎行,你看了这密诏,难道觉得就凭你这几句话就可以离开了?”
管亥此时也缓了过来,凶神恶煞地盯着阎行。
阎行坦然地伸出了脖子:“我被袁将军击败,已经是输了本事,如今若是背叛了韩遂,那就连做人的根本都没了!若如此,我就是投奔了凉王,凉王又怎么能推我推心置腹?请恕在下不能领受凉王美意。”
诸将还想再劝,但苏烈却摆摆手:“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像阎行这样恪守本分的人不多了。阎行,你走吧,不过韩遂终究是个反贼,你对他愚忠,怕是没人会记得你的忠心。”
阎行深深地看了苏烈一眼,最后认真地施礼后,一言不发地离开。
“主公,怎么就放他走了?这家伙的武艺没的说,他若是继续和咱们作对,只怕咱们不好尽快到了洛阳啊!”管亥作为阎行的手下败将,自然是对阎行极为忌惮,生怕这家伙以后再和苏烈作对。
但一边的太史慈却慨然道:“阎行是厉害,不过咱们有袁将军,闭着眼都能碾压阎行!”
苏烈点点头:“阎行固然厉害,不过确实不足为虑,我只是念他忠义,不忍加害于他,落个害贤之名而已。若他违背诺言,我定当取他首级!”
众人正说话间,前面城池突然一阵躁动,随即城头的大旗放倒,随之城头的守军也迅速不见了踪影。
也就在此时,一名斥候冲到了苏烈前面:“主公!阎行退兵了,正在从南门撤退!”
苏烈挥手叫其退下,心里颇有些欣慰,毕竟阎行的这个举动,证明了苏烈自己没有看错人。
“不枉主公放了他,阎行此人,果然不错!”袁左宗认真地称赞。
“主公真是慧眼识人!阎行,确实值得信任,难怪主公有意招降他!”太史慈也对阎行很是佩服。
一边的管亥此时也微微颔首,显然也对阎行刮目相看。
“好了,进城休整一夜,明日继续,务必尽快拿下金城郡!”
苏烈面带笑意,对今日一战十分满意,虽然放了阎行,但金城郡的第一座城,却不费吹灰之力就拿下。
而且,此事过后,苏烈还会得一个爱惜人才、崇尚忠义的美名。
当然了,最妙的是,今天阎行和苏烈这边礼尚往来,这事情如果传到韩遂的耳中,韩遂会怎么想?
何况,阎行还主动退出了此城,韩遂还能像从前那样对阎行推心置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