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为执。”

“执，人皆有之。”

“人有执，则苦。”

“故有觉者言，破除顽执，四大皆空，是为正果。”

“然，苦，又如何？”

“为所执者，苦也，又如何？”

“故人皆有魔相，人人皆可成魔。”

“成魔，又如何？”

“成魔，可证所执之果。”

“求仁得仁，又何怨，又何苦？”

“无怨，无苦，方是真魔。”

“真魔又有大小。”

“小魔，以‘我意’之核，幻千变万化之愿，除了空洞的自我喜怒，便无甚可称道之处。”

“大魔，以‘我意’为核，立言、立德、立功。其之道，风吹雨打，沧海桑田而依旧坚定、闪亮。”

“万物无色而其有，万物无识而其明。有智有得，有挂有碍，有恐怖，有梦想，纵如何苦厄，亦开辟无生无灭之混沌，再造大千。”

“此为魔道。”

“是无上道。”

“此道，空虚者不度，不空虚者亦不度。唯魔者自度。”

“为魔，当自强不息，心火永燃。”

——魔祖·魔说元始心经

后世魔徒总是以为，这部经典是在美丽的花海之上，高大壮丽的宫殿之中，由端坐在钢铁王座上魔祖向他的弟子们传法，然后由弟子们整理来的。

可实际上，那些人根本不知道，这部魔道始源经典居然是在一条破破烂烂的大街上，对着一个与魔祖作对的小魔说出来的。

如果后世魔徒们知道这些，他们一定会嚎啕大哭，悲伤那种小魔居然能聆听魔祖的教诲，而且还完全不知道珍惜。

没错，赛琉根本不在乎姜林在说些什么。

虽然她只是被姜林划分为小魔的小角色，但她依旧是魔。

她的魔意，除了渺小之外没有任何缺点。

她的执，或许连佛陀都度不了，只能摇头叹息呢。

不过，在这里的也不是佛陀，而是魔祖。

魔祖很欣赏赛琉的执念。

没错，虽然将其划分为小魔，但魔祖却很欣赏这个小魔。

渺小得很纯粹。

“即使是你，也没有她纯粹。”姜林对缓缓走来的身影道。

“我对那些不感兴趣。”走来的艾斯德斯耸耸肩。

她的眼神中带着兴奋。

她与姜林那次半途而废的厮杀其实刚过不久。

那一次，她被姜林破了自己帝具魔神显现·恶魔之粹的最强招式，摩诃钵特摩。

虽然不是没有再战之力，但场面上却输了一招。

那是她吞下帝具以来唯一一次没有胜利的厮杀。

那是久违的兴奋。

虽然被破了帝具的最强招，按这个世界上的观念，她已经是彻底没希望了，再战也无意义；但艾斯德斯不同。

摩诃钵特摩冰寒的程度不够？只是凭特殊禁制之力伤敌？

那就让你看看最极致的冰寒是什么吧！

艾斯德斯的脸上浮现起血腥的笑容。

“上一场没能成功狩猎，但这一次我想会不一样了。”她道。

“我并不觉得会有什么不同……不过你打算在这里动手吗？”姜林对艾斯德斯的笑没有任何反应。

“怎么，口口声声谈论着魔的家伙，却有着最大的善心吗？”艾斯德斯又笑。

“或许有，也或许没有。”姜林道，“只是我们在这里动手的话，这个帝都就保不住了。你不是帝国的守护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