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行这些人,就在聊城西门外转悠的时候,突然发现了几个人,也在附过一带转悠。仔细一看,尽是些熟人,原来是政治部的张霖之、姚第鸿、张郁光几个人。
这几个人也看到了韩行,赶紧跑了过来。韩行问他们:“你们在这儿干什么,还不赶紧往城西一带撤退。”
张霖之着急地说:“范专员还没有出来,在城里被围住了!”
韩行一听,内心是十分的着急,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想一想,也感觉到,历史就是历史,尽管自己做了不少的努力,一而再,再而三地劝告范筑先,叫他尽早地脱离开这座危城,但他还是一时大意,被困在城里了。
沈兰斋也有点儿不解地说:“我们早已经通知范筑先了,叫他早早地撤退,他怎么还没有走呀!”又对身边的那个参谋问:“你确实把信送到了吗?”
这个参谋回答说:“报告沈司令,属下不敢违抗命令,我早已把这个事情给王金祥汇报了。”
韩行跺着脚对沈兰斋说:“给王金祥说管个屁事呀!王金祥正巴不得范专员困在城里才好呢!”
但事已至此,再埋怨也没有用了。韩行只得对张霖之说:“大家说说,这个事怎么办吧?”
张霖之是政治部主任,党内派到鲁西的重要领导人之一,一些大事还得他当家。他说:“目前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是调集所有的部队,进攻鬼子,把范专员解救出来。另外,城里的人太少,再进城去一部分,帮着范专员守城。”
韩行想到,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只好点了点头,说:“好吧,那我就再进城一趟,张主任负责召集城外所的的部队,集中力量攻城,我们两面一夹击,不信打不垮小鬼子。”
张霖之对韩行说:“你是游击副司令,你不能进去,还是在城外组织部队为好。还是由我们政治部的人进去好了,我们熟悉城里的情况,也好组织抵抗。”
韩行摇了摇头说:“那不行,我是个军人,要是论打仗的话,还不算外行。可你们都是些文人,搞政治可以,领兵打仗,恐怕没有我内行吧!”
张霖之却有更深层次的考虑,张维翰临走时,早已交待过政治部,韩行虽然背景复杂,但还是一个可以信赖的忠实朋友,要想尽一切办法,保护好这个人才。
因此张霖之淡定地说:“韩司令呀,你的任务也是非常地重,在城外,你能耍开了。而一但进入到城里,你再大的本事,也使用不开了,你说是不是啊?这个事呀,就这么定下了!”
韩行也是考虑了一番,如果自己进入到城里,那就是死定了。如果自己是普通一兵,可以尽情的冲杀,以身报国,就算是救不了范筑先,那也是尽了自己的微薄之力。可是如今自己掌握着太多的机密和太多的重任,而这些事情别人就根本插不上手。
韩行不再争了,只好说:“张主任,你说要多少人吧?”
张霖之看了看韩行身边的这些人,这百十来个人,经过一场大战下来,九死一生,但是脸上豪气不减,就是伤号多点了。把这些人像芝麻盐一样撒到城里去,可能作用不会很大,而留在韩行的身边,保护着韩行,可能以后的作用会更大。
张霖之说:“你的这些人就不用了,打开一条血路,把我们送到城里去就行了。”
韩行也没有再争,历史就是历史,再把这些人搭进去,也救不出范筑先,倒不如把这些人留下来,以后将会在抗日的战场上发挥更大的作用。
于是,韩行大吼一声,下了命令:“张连长,打开一条道,把政治部的人送到城里去。”
政治部的人刚要出发,副主任姚第鸿又提出意见了,他对张霖之说:“张主任,我们政治部的主要领导都在这里了,要是都进了城里,万一要是全挂了,政治部咋办?我看不如你留在这里,指挥着城外的各路支队,我和张参议进城,有我们俩,政治部我们也就全代表了。这样不管哪一方受了损失,还能留下人是不是?”
张霖之考虑了一下说:“你说得也对,要不,我进去吧!”
姚第鸿说:“你熟悉全面的情况,还是你留在城外为好。”
张郁光也说:“我同意姚副主任的意见,我和姚副主任进城,张主任在城外继续指挥各路人马。”
张霖之没有再争,而是紧紧地握着两个人的手说:“好吧,你们一定要保重。见了范筑先,就说是我说的,趁着敌人围城没紧,催促他快速突围出城。一但敌人围紧了,那就被动了,只好固守待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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