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晃一斧头下来,杨丑惨呼一声,眨眼间半条臂膀丢了。
那杨丑也害怕了,眼看徐晃又要再来一斧,如何敢接,赶紧是虚晃一刀,打马向回跑去。
阵上张杨一见,也是吓得脸色铁青,慌忙的看向陈诺。
陈诺身边典韦可不认得徐晃,早前被张杨撩拨已是心有不忿,只是看在陈诺面子上一时没有发作,此刻见徐晃耀武扬威,伤了杨丑,他也有意要与他见个高下,故而将眼看向陈诺,意思是请求陈诺准许。
陈诺自从去年在河阳城见过徐晃后,便有心要收其为己用。今日有这机遇,当然不能放过。但他也知道,像他们这样的汉子,若非以武力屈服,就算捉了他,也必心有不甘。既然这一战不可免,陈诺当然不会阻止。
陈诺向他一点头,交代他一句:“徐公明我甚看重,典君或可擒拿,但切莫伤了他的性命。”
典韦微微一愣,随即应诺一声,即步行冲出。恰时杨丑兜转马来,眼看到了己方阵前,又有典韦杀了上去,方才松了一口气,一头栽下马背。当即有张杨身边步兵上前,将杨丑抢了回来。那旁边张杨看得心惊肉跳,本要责备他两句,但话一到嘴边也就不忍了,只挥挥袖,让士兵将他抬入城内致伤。
杨丑逃走,徐晃倒也并没有继续追赶的意思,只是拎着斧头,手撩了撩胡须。他身后的白波军则欢欣鼓舞,士气张扬了上去。典韦请了命,片时即踏步而出,远远的朝着徐晃直奔而去。
典韦未至,徐晃心里就是微微一惊,明显的感到了一股杀气。他虽然自负武勇,但面对典韦奔腾而至的气势,也不由暗暗赞了一声。他也不敢大意,赶紧是扣着斧头,提马直冲他而来。
典韦虎步向前,人未至,气势已臻。他咆哮一声,拔出腰间那把长刀,身子一低,朝着徐晃胯下马前蹄砍去。徐晃虽然手持的是一把长柄斧,但面对典韦突然的低身横扫,自知不能护全胯下马,只得是仓促间身子向上一拔,离了马背跳往旁边。噗的一声,典韦长刀砍到徐晃胯下马前腿,那马急速向前冲出的身子仍是飞出丈外,但两只前腿却在原地啪啪落下,鲜血汩汩而出。
再看那失去了前腿的马匹,已是笨拙的向前栽倒,两只后腿直蹬着,但也别想再跑了。
典韦一击虽然扫断了徐晃胯下马,但对徐晃却未曾造成影响。反而,徐晃因取舍得度,游刃更加有余了。他舍了胯下马给典韦,身子拔起向旁边闪去,但紧跟着,他的一把斧头早已算准了典韦上起下落的方位,一斧头罩了下去。
典韦一刀砍倒徐晃胯下马,身子是低着的,他这一击虽然得逞,但因为霎时间失去了目标,反应自然迟钝了些。片时功夫,等到他感受出来,头顶的斧头幻影也似的漫天罩下。典韦此时想要逃窜根本是不可能了,但他也只能是拼了全力挥刀上击。噗的一声,长刀在典韦手上折断,虎口处鲜血淋漓,手臂被震得发麻。
徐晃是自上而下砍下的这一斧,力道用得霸道,他十分的力被斧头居高而下也就发挥了十二分。而典韦则不然,他为了反击,使出十二分的力气,但因逆势则无形中消耗了两分。这样,顺逆之势也就可以显而易见了。而典韦与徐晃之间,要说起武力,他二人当也相差不了多少,这下又因为顺逆有差,典韦是吃了大苦头了。
就连陈诺看在眼里,也是微微一惊,生怕典韦有事。那张杨却是心喜典韦一出手就砍杀了对方的马匹,算得是替他部将杨丑报了血仇,至于典韦一时的失利,他也只是轻啧一声,未及发表意见。
典韦手中长刀断裂,虎口流血,却也并没有让他感动挫败,反而因此激起了他更大的战意。刀从手而断,他立即身子一滚,在对方第二斧即将砍到之前,也已经滚到一旁,身子弹跳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