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苏墨突然放开祝融红衣,叫道:“你不是我妹妹!妹妹,妹妹,你在哪里?”苏墨此时如疯了似的,转过头来,左右乱找。突然,他看到帅案前坐着的陈诺,和身扑了过去,抱着陈诺又是一通乱叫:“妹妹,你是我妹妹!”
“……”
陈诺两眼翻白,看到旁边祝融红衣伸手掩口嘲谑的笑,他是颇为无奈的一把推开苏墨,说道:“老兄,我是男的!”
“男的?男的?”
苏墨嘴巴咕哝两句,仍似没有明白过来,抓着陈诺的袖子不放。可怜陈诺扯了两下没有将袖子扯回,瞥眼看到旁边呆愣的苏离,赶紧叫道:“苏离,亲卫的职责何在你不知道吗,还傻愣着干什么,还不将他赶快拉开?”
“哦!”
苏离听到陈诺吩咐,赶紧是嘴上叫着‘这位大叔’,手上一面拼命去拉苏墨。那苏墨两眼赤红得可怕,被苏离伸手一扯,突然回过身来,望着苏离瞪来。“啊!”这对眼睛太可怕了,红得如此惨烈,苏离突然与他对视,吓得不由轻呼一声,就要撤开手。然而,她的手却被苏墨回过身来一把抓住,抓得铁紧,苏离几乎挣脱不开。
静,静了片刻。
陈诺投眼看去,心里不由一紧,不可能吧?
苏墨那对赤红的眼睛,居然在看到苏离的片刻之间,缓缓的缓缓的放出了柔和的光芒,杀气消失了一半。
而苏离,在突然的惊吓,再到与苏墨相互的对视,不过片刻之间,脸上的神情也是跟着一变。她那蹙起的眉头轻轻的一颤,嘴唇一抖索,眼睛迷茫着,一会儿睁大一会儿眯小,仿佛有什么事情想不通了。她低眉,嘴巴上喃喃道:“这人……这人我怎么好像是哪里见过?可是,怎么就想不起来了?”
“啊妹妹,你一定是我妹妹!”
苏墨神色柔和了片刻后,突然又两眼圆起,抓着苏离的双手更加的紧了,整个身子跟着抖动,愈发的厉害。
他们之间某种熟悉的对视,在外人陈诺看来,一眼而惊。难道……不会吧?陈诺假意咳嗽两声,说道:“苏离,那晚我就说他可能是你的哥哥呢,你看,原来我没有说错呐,你们原来还真是兄妹。哈哈,恭喜恭喜!”
“兄妹?”
这是怎么回事?苏离想不通,想要辩驳,却突然间觉得所有语言都变得那么的苍白无力。她想挣脱,却又舍不得这种说不清的熟悉感觉。这种感觉,悸动神经,让她片时陷入混乱之中。
“咳咳!”
祝融红衣走上前两步,突然放声大笑:“将军,你不要开玩笑了,这位又怎么会是他的妹妹呢?难不成‘她’变性啦?哈哈,有趣!怎么,这位话,还当真要认一个便宜哥哥啦,你莫要告诉我你愿意不把自己当男人?”
“男人?男人!不,你不是我妹妹!”
苏墨听来浑身一震,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苏离,赶紧是丢开手。他站起身来,左右张牙舞爪,大声狂叫着:“妹妹,妹妹,你在哪里?”突然转过身去,望着厅外就跑。
祝融红衣当头棒喝的一句话,顿时让苏离反应过来,心里大骂道:“我真是糊涂,苏离本不是我姓,他与我又有何干?就算他是我什么亲人,但我应该与他同姓才是,又怎么会姓……”她把眼睛转向祝融红衣,突然与祝融红衣眼睛微妙的一触,又赶紧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退在了一边。
那祝融红衣从苏离身上撤回眼睛,看到苏墨就这么跑了出去,又即向着陈诺说道:“将军,他不能走!”丢下一句话,又即转过身来,不过瞬息之间,红影望着厅外一扑,等他折返时,已抓了黑衣苏墨回来,丢在了厅中。
“他是不能走!”
陈诺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他苏墨身怀‘蛊母’,怎能让他说走就走?不过……陈诺问道:“红衣,他刚才说那个‘蛊母’就在他肚子里是吧?不知如何才能取得出来?”
祝融红衣笑道:“杀了他,‘蛊母’无以生存,威胁自然也就解除了。”
陈诺想了想,看了地上苏墨一眼,心有不忍。先前时,他因为苏墨突然口出狂巅之语,还道是他装疯,但经过后面仔细瞧来,却不像。一个人,他再怎么能装,他那对眼睛却是很难骗得旁人的。而,他这人虽然很坏,甚至为了一念之胜,居然不惜身蹈险地,要来暗算他,也足以让他死上一万遍。但,当他看到,他走到了今日心里仍是存有亲情之念,仍是顾虑到他的那个妹妹……顿时,让他陈诺起了恻隐之心。
一个人再坏,他能顾念亲情,那么还是有救的。起码,不必要急着给他判处死刑。
陈诺想了想,说道:“你看能不能这样,反正他都已经成这样了,让他自生自灭可好?只要他远离了我们,自然也就威胁不到我们了,你看是不是这个道理?”
祝融红衣一笑,说道:“道理是这道理,不过……这个‘蛊母’存在人肚子里时间本不长,若是现在击杀了它,大家自然也就没事,可若是让他自然死亡,则……不是我威胁将军,这‘蛊母’若是自然死亡,只怕临死那一刻诸位也会受到牵连。将军你或许不明白这两者有什么区别,但我可以告诉你,若是让‘蛊母’立即死,‘蛊母’无法反抗,也就没事。而若是让‘蛊母’在人肚子里死,它身死之日也必提前感应,则必折腾一翻,搅得施法之人体内翻江倒海。到那时,不管‘蛊母’与‘蛊子’相隔多少路,它都会让它的‘蛊子’感应到。而一旦‘蛊子’躁动起来,自然也就是中蛊之人身死之日。”
“当然,便是连施法者本身,若是没有及时取出,则‘蛊母’在他体内身死之日,也必是施法者死亡之时。而这种痛苦折磨,无异于常人百倍,对于施法者来说是最大的‘反噬’,一般人的不会这么做的。大概,也只有这个疯子,他为了胜过我,居然会干冒这个危险。”
祝融红衣说着,对着负伤在地,抱着她大腿叫着‘妹妹’的苏墨摇了摇头,报以同情。
陈诺听来,眉头微微一皱:“那么说来,我们现在除了杀了他取杀了‘蛊母’,就没有第二个办法了?”
祝融红衣哑然的看着陈诺,点了点头:“将军仁慈,红衣我佩服!说来,我红衣虽然与他斗了这么些年,但一朝要是杀了他,不免又深感寂寞,实不忍心。既然将军问起,红衣我尽力便是。至于能不能成功,这要看他的命数了。”
祝融红衣说着,蹲下身来,一只手钳住苏墨的那对抱着她大腿的猪蹄手,对着他哄道:“怎么样,我们要不要做个游戏?若是你配合好了,我就让你见你妹妹,好吗?”
“妹妹?好!”
苏墨点了点头。下一刻,他听从祝融红衣的命令,乖乖的张开了嘴巴。
“啊。”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