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北方的夜(2 / 2)

一支羽箭噗地一声射中了身旁刚上马背的上前迎战的族人,他倒下了,箭柄在其来不及发声的喉咙中尽情地抖动着流出了赤红的鲜血。

阿朵儿慌张地寻找着阿玛,她看到了啊玛了,看着满身是血的啊玛挥着宝刀狂叫着与穿着铁甲的辽人在对砍着,刀砍在铁甲上铮地擦出一串串火花,硬是划破护甲击砍下辽兵,但是族兄们的铁榔头,砰击在敌人上时只是稍为阻挡了对方冲势,然后一个个地被马刀砍翻在地,握着削尖木刺枪的族人们有幸运的刺穿辽兵的面门插着头颅顶下马去,更多的是连枪带人给一刀两断,扎着短辫的头给砍出了红白之物,只有极小数带铁的枪头与琅琊棒可以与辽兵的弯刀战在一起。

一个双足站于马镫,人立而起的辽国骑射兵,左手握弓右手拉满弦,“翁”的一个,“嗖”的又一个,“啪”的再一个,一个个逃跑的族人哀鸣着倒在草场上。

一个满身铁甲的辽军骑兵用铁甲硬接了对冲而来族人一枪后还可顺手带走了对方的人头。

族人是勇敢的,就算木枪断了,也双手拉着敌人刺进腹部的弯刀,用牙齿死死咬着辽兵的脖子不放。只是敌人太多了,铁甲也太厚了,来得也太突然了。

同样心系女儿安全的完颜啊星看到了自己亲爱的女儿与小儿子了,也看到一支木枪与木叉不断地折断,同时也断了他们主人的生命,无数的血花绽放在族人的身上,溅起了层层血雾,见到了血红色的月亮邪魅的笑着,见到了青草上粘着的血迹,这几幅场面交叠地带着失重感飞快的一掠已过,最后见到的是血色泥土,但颈部似乎再也用不了力抬头而起。

白色的马儿因失去主人了,白马在草场上到处乱跑着在寻找主人,随后很多很多很多的不同颜色的马儿也在混乱奔跑在草原上。

只有十四岁的完颜啊朵儿被辽兵扯下了马,而她的亲弟弟却伏在草地上眼睁睁地侧着头看着自己被那个辽兵按在身下,撕扯着衣裳,这件衣裳已经旧了,早已想换了,阿玛答应她今天回来后就给她做新的,也盼着啊玛能早点回来,她要穿着新衣常在篝火舞会中展现她的舞姿与奔放,但现在的她又不想脱掉这衣裳了,那可恶的辽兵粗暴地把她最后的遮羞屏障撕毁去,剧烈的疼痛感让她看清弟弟的瞳孔在不断地放大着逐渐变黑......

温都部落女子的求饶声,老妇的哭泣声与孩童的悲鸣声,响起在木板房里,响起在牛羊棚里,响起在未曾死透的丈夫,儿子,父亲的耳边,传得很远很远......

疼痛感使完颜啊朵儿失去意识,但她记住了这个北方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