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宁江州之战(1 / 2)

 九月十五晚的宁江州,夜静月明!

已经来到宁江州城三天的完颜活女,口含匕首,游过小河,猫着步躲在辽军营地附近的草丛,一动也不动,望向营地前方,没有壕沟,更没有木桩,土方也实不像布有地刺陷阱,只有几个拒马立于营门前,透过一道不足一人高的钩栏看向敌方营里,只有小数几个值夜的辽兵在快要息掉的火堆傍打瞌睡,衣甲也不整齐连头盔也没有带,兵器随意掉到一傍,也不见有巡夜的监军士兵,营地虽大,但帐篷不多,箭塔上方只有一张双狼头的辽旗在随风孤单飘着,也不见有值守的士兵在,此种情况已经是第三晚了。

一个穿着百夫统领服饰的辽兵自远处宁州城方向而来,蟹着脚步,“嗝,嗝,嗝”不断打着酒足饭饱的嗝逆声,眯着眼来到完颜活女所藏身之处,似是没有发现草里有人,解开裤头一股黄浓液体带着腥臭味向草里射出,完颜活女没有动任由尿液淋头,辽兵打了个尿震,正舒爽地想回帐休息时,一刀掌把他劈晕死过去后,堵着嘴被草里的人拖到远处,背过河对岸。

辽兵双手反捆置于身后,双脚也是绑着的。他是被一把闪耀着森然寒光匕首,抵在脖子上刺破肌肉惊醒的。双眼惊恐地望着持刀之人,嘴里呜呜发出声音,似是在求饶。

完颜活女也不啰嗦,用契丹语问道,帐中一共兵多小人,什么军,什么人,马多小匹,铁甲多付,主将是谁;宁江州里又是谁人为主将,兵种是什么军,多小人,甲马多小,汉兵有否?敢大声叫喊与谎报杀之,完颜活女凶狠地看着辽兵,如同饿狼盯着猎物一样。

揭开堵嘴布头的辽兵惧之,不敢不说,城外驻兵只有八百人属于熟女真部,不足二百人的甲马,铁甲兵五十,其余为皮甲,耶律谢石是营守备。宁江城主将为防守史药师奴,副将为耶律谢十,兵约一千以熟女真与渤海兵为主,铁甲兵约二百其余为皮甲,兵甲与马匹数千,刀箭兵刃大量,粮草充足,城里的军备物质就是用来防止女真叛变准备的都很齐全。

“城中操练如何?”

“这三月余未曾操练过.....“

“见狼主去吧!“一抹鲜血,掠过寒刃,溅射夜空,在圆月前留下一弯血痕。

招呼了不远处的几个女真兵前来,挖坑埋人填土平整,离去!

第二日,拉林河南岸完颜部军驻地。

在认真听完了儿子完颜活女昨夜刺探所得宁江州的禀报,完颜娄室心中狂喜,跑进军营中央大帐拜见阿骨打而去。

大帐中,约有二十多人,均是各部族首领,女真诸部靠在帐门边,完颜十一族族长分两边而坐,坐在正中央的完颜阿骨打,站起来走向单膝跪地的娄室沉声问道:宁江州当真兵力空虚?

“当真,此军情是活女活抓了个百夫统领审问所得,与亲眼所见城外营地是真的防守空虚,连箭塔上都没值守的士兵,而士兵也非契丹兵,多是渤海兵与熟女真兵为主,城里就是耶律射十有一千兵马,若能引其出城野战则可以将其歼灭”娄室跪着望向阿骨打。

“围点打缓”

“还用得着围吗?就这点城外的兵马,直接平推就可以了。”

“万一城里守军不出城呢?药师奴这个家伙胆小得很。”

“就是啊!宁江城可不好攻,城也坚固墙也高大,就是一个钉子钉在我们的命脉上,可不好打啊”

在地图前沉思的阿骨打,没有理会众人的议论声,边踱步边思量该如何打此仗。辽军兵力虽小,但我方兵力也不多,只有五千可战之兵,一旦爆发战争还要留守部分以防其它部落偷袭,别看天祚帝这家伙沉溺畋猎,朝政废弛,边防守备懈怠,但辽国也不没有能人的,看其布兵就知道对我军早有动作了,其余部落已经在防范与钳制我部了,最主要的是高仙寿的兵马也离宁江州不远处,马力全开两个时辰就可以赶到,这战还一定要赢,赢了,各部族就会更加团结,上百年受辽人欺负的局面将会告别并扭转,辽人是可以战胜的,败了则是全部族人都要死亡,灭族之战就在眼前。这个是用血与生命去玩的赌博。

“野律射十定会出城,守备营的是其堂兄弟野律射石,只需排一队死士上城头打开城门则可,速战速决,若城破,就算高仙寿兵来也只能退兵”战将娄室站起来,对着死死盯着地图上的阿骨打,给出可战之策,消去阿骨打疑虑。

好,很好,果然是我的好兄弟,一下子说通了战事,众人均听命,只留一千五百人守备,三更造饭四更拔营五更出发,兵出三路,娄室与银河术各领军一支......

今夜没月,北风有点大还带着寒意让宁江州城外辽兵驻地的营地更加安静,正是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的好日子。

寅时,营前三百步外,黑夜中一个小火把点燃了,亮光惊扰这个本就不平静的夜,两支,三支,成千的火把一同在寒风中作妖,一张张画着恶狼纹的凶面的士兵在妖光中被照了出来,带头的完颜银河术举起狼牙大铁棒,嘴里乌拉一声,带动着千人的乌拉声策马向前方冲去,马冲钩栏碎,火起帐篷燎,风吹狼烟起,冲账刀砍头,血溅营中地。

被喊杀声吵醒的耶律射石,带着浓浓的酒意很艰难的爬出营帐,虚晃着脚步,蒙松睡眼中见一个骑着高头大马身穿铁甲高举大棒的战将向其冲来,他努力想定神看清,他是看到了,一个横着大棒印在其面上,满是红白色的浆糊状物体又很快遮蔽了双眼,肥大的耳朵里传入的除了不断的喊杀声,求饶声,风声外,还有嘭的一声,应该是头骨的爆裂声,耶律射石不知道为什么有这感觉也听很清晰,又感觉到身子是直立的不动的,飞奔来的马儿从身侧飞过,巨力把项上之物崩碎后产生的肉酱被高高带起,碎骨血肉,白物黑发,洒在夜空被火光影成了一道黑夜血弧,很有暴力美感,这是他以往屠杀敌人时最爱看的情景,不知怎的,今天又见到了,但!然后没有但是了,什么都没再感觉到了与看到了,身子也倒下去了!

“呸”了一声的完颜银河术,大喝道:都给老子,继续杀,继续喊,就算辽兵死光都给老子继续放火,马儿也继续奔跑,火给放大点,真狗养的,真这么容易杀,别把城里的家伙整到不出来就坏了!

城外的辽兵驻地是真的败得太快了,刚冲进去就基本上杀得精光的,连个巡夜的士兵都没,辽兵真的该败惨了!远在高空的上天似乎,还嫌血腥场面看不够,把火光放大给宁江州城上的巡夜的兵看,也怕他们打瞌睡看不到,故意一阵狂风硬是把辽兵给吹醒。

敲起了铜锣,飞奔在城头上到处示警。

得城外遇袭急报的耶律射十,一脚踢开值夜的士兵,披甲带矛,传令骑兵集结北城门,尽出杀敌!

同样受到警讯的药师奴,可不是鲁莽之辈,正在思量对策,分析情况,又闻耶律射十要出城救城外的辽兵,心中害怕宁江城有失,急忙跑到北城门追到了耶律射十的身前,拦住去路,拉住了他的缰绳,急道:将出敌袭城休矣!君,须保城方为上策!

早已急上头的耶律射十,那能在此紧要关头,还和药师奴,卖弄墨水,用蛇矛顶开拉着缰绳的药师奴,痛骂道,外出有我兄长在,其有万夫不敌之勇,那能这快完败,你别再耽误我,留你二百铁甲亲卫兵,呼唤你自己的汉奴都给老子上城守着,区区女真野人,甲没几具,只有破刀烂木头,就算有几千人又能耐过我手中蛇矛?别再碍事,急急退下,说完也不在理会,驱着追风宝马挺着蛇矛招呼着身后八百皮甲骑兵,出北门往火光处奔去。

耶律射十,他的自信来自手中黑铁蛇矛与天生神力,武功了得的他,一把黑铁蛇矛在手,百人难伤其分毫,长相粗狂,又爱与三国时张飞比较,辽人称其为燕张飞。生性虽鲁莽但也不笨,出城门后,派了二十快马分四路通知三十里外的高仙寿紧急来缓,并以一百熟女真人为前部小队,亲自带七百皮甲骑兵保持百步距离的马速往前急行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