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和五年,五月初五,晴!
东京府汴梁河边,人山人海,有小叛卖百货的叫卖声,有穿着花枝招展的勾阑女,在汴梁河两岸穿梭不停,也有父母抱着衣着好看的孩儿在驻足观看,也小不了穿着得体的文人雅士对这盛日吟诗作词一番。
河的中心,数十支龙舟正在扒龙船竞技,往着那丰厚到足以令他们一年丰衣足食的奖金,逆流而上!
龙舟上的汉子卖力地发出吆喝声,桨手们高举扒桨,又齐齐整整的向下划桨,溅起的水花一浪接着一浪。
人们欢呼喝彩发出的声浪声,也随着龙舟前进而往前进着,由河的这头往河的那头不停地向前浪送着。
一个衣衫褴褛的男子在这个欢庆的端午节上,显得格格不入,此人眼神迷离,嘴唇枯干,蓬头垢面的他背着个大布包,艰难地背袋逆行在人潮中,消失在这繁华汴梁河边。
快到了,前面那个朱漆大门上挂着的“童”字灯笼,正是他最终的目的地,看着面前穿戴重甲正准备向他驱赶而来的护卫们。
男子嘴角微弯露出了这几个月唯一的一次笑意,也许是几个月长期没有了笑容,那笑肌张开得很是不自然,露出来的牙齿也是崩缺了几个,他用戴着污垢血迹斑斑的右手,用尽全力举起了一物,好让那班侍卫能看得清楚,然后扑倒在那个大童府的门前,一动也不动。
他的清醒已经是初七日了,足足昏迷了两日两夜,要不是他紧紧握住刻有“童”字的铁令牌,那班护卫就算不会帮他补一刀,也会把其掉得远远的让其自身自灭,送他去见狼神去了。
守在他身边的医馆们,急忙让下人往书房去通知他们的官人。
书房里,还是在那副清明上河图下,把胡须修得很是美髯的童贯,手中握着那个刻有“童”字的铁令牌,对于这铁牌童贯再熟悉不过了,这样的铁牌一共只有四块,其中三块都在大宋分别给了自己的亲信,一块给予四年前的一个辽人,也就是昏倒在门前的邋遢来人。
邋遢来人的背包中有一卷厚厚的羊皮,童贯一眼就认出这是辽人的战报,这两天童贯并没有打开来看,因为他深知道,一旦打开则预示着他多年的梦想就要实施了。
而那个带着羊皮战报来的人,更是被后世人称其为灭宋大推手的马植,也是宋金结盟之始作俑者。
政和元年(1111年),童贯被封为检校太尉,出使契丹。途径卢沟,马植夜见其侍史,自言有机密之事要求见童贯,侍史又在其递来的一定足金后,立即带其拜见童贯。
童贯初时见到马植时,得知此人是辽国大族,对于其的深夜密秘求见,甚是不解,但当马植直接说出了那句:“敢问太尉,可想当王否?”
此话一出,吓得童贯立即屏退左右,当王当什么王啊,当宋朝的王,当辽国的王想都不要想,但当燕王,这个是作为大太监童贯,一个做梦也在想的梦想,可能是其入宫当宦官的缘故,无后但想后世人对其千秋敬仰,作为军机重臣的童贯一直有收复燕云十六州的梦想。
宋神宗赵顼在死前的那句谁能收回幽云便为王的话,童贯一直把那遗召记在心头!
马植出身辽国大族,曾官至光禄卿,但同时也是汉人,出生于幽燕故地的汉人,史上有很多评价说他的行为为人所不齿,与正史评价他与童贯皆是一丘之貉,同路人;但从其只身一人背羊皮战报,行辽土攀燕领,在那个猛兽出没的太行山中九死一生,翻山涉水来到了东京汴梁。
这份毅力是莫说是古人了,后世这个年代谁人会做到呢?所以说历史不要用单一眼光看待每一个人。除了剥削者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