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国统一六国时,对于强硬的对手,一般都是两种手段,战场打压和重金收买。如果都不起效果,便派遣刺客刺杀。眼下这些人既不能杀,又不能打,只好收买了。
张仪有些担心:“我看这些人对孙传庭十分忠心,万一不吃我们的贿赂,反而报给孙传庭,岂不是自露破绽?”
秦王一摆手:“就这么定了,我倒要瞧瞧,是他们的忠心管用,还是我的金银管用。”
第二天,那些军官便收到了第一笔贿赂银钱,每人纹银十两,各村的保正说是见面礼,军官不收,大家死劝活劝,终于收下了。到了晚上,张仪请这八个人坐了一桌,大摆酒席,只说是自己掏钱,不算扰民,又与他们大喝了一场,走的时候每人怀里都塞上了一个小布包。
里面是十两金子。
对于这些钱财,军官们不是没有怀疑,可张仪早已把话挑明,这些银钱是他们日前对抗整齐王时得到的,本该上交,为了维持生计,偷偷留下的,眼下军官们来了,送给他们也是理所应当的。
有了银钱开路,军官们自然对于训练也就放松了,秦军士兵们遵照吩咐,天天拉着军官们吃酒,关系越来越近,这些军官无不高兴,这趟差事本来是个苦差,可眼下天天有酒有肉,还有银子拿,苦差变成了美差,对于训练时大家都做出的懒散样子,也不好多说了。
虽是这样,可他们一来,村子里打制兵器,招兵买马的事情自然都不能做了,还是耽误了不少事,秦王很不开心,这天夜里他把几个大臣招来商议,看有没有计策,把这些人弄走。
张仪笑了笑:“我其实想过这件事了,如果想把这几个军官弄走,只有一个办法……”范雎问:“什么办法?”张仪道:“把孙传庭弄走……”
白起听了忍不住笑了:“我们连这几个小小的军官都弄不走,又怎么可能把姓孙的弄走?”
张仪一脸正色:“不明白了吧,弄走姓孙的,要比弄走这几个军官容易。”王翦有点不耐烦了:“张相快点说吧,别卖关子了。”张仪笑了:“只要孙传庭一升官,自然就走了……”
范雎恍然大悟:“对对对,这是个办法,可是……怎么让他升官呢?眼下咱们大王还不可能加封他啊。”
秦王也笑了:“不错,朕的旨意,只怕他是不会听的。”
张仪摇头晃脑,显得胸有成竹:“要升官,就要立功,就要打点上司,这一点孙传庭自然不会做的,他不做,咱们帮他做。”
白起皱起眉头:“可是这件事,能派谁去呢?咱们对明国的官府,可不清楚啊。”
张仪一笑:“我有一个人选,此人若去,必定成功。”
秦王问:“谁?”张仪道:“就是那李岩。”范雎一皱眉:“他只是个孩子,太年轻了吧。这么大事交给他……”秦王也不放心。张仪却力挺李岩:“以我多日的观察来看,此人出身绝不一般,不是官宦之后,就是大族之家,对眼下的官府并不陌生。而且他能言善辩,心灵眼亮,正因为是孩子,才可以起到奇效。”
秦王仔细想了想,轻轻摇头:“不成,这样太慢了,就算这孩子打点得好,升官也不是一时半时的事情,而这此军官在村里,才是心腹大患。每过一天,都有暴露的危险。”
他在屋子里走了几步,霍然转身,目光一冷:“杀了孙传庭……”
白起点头:“对,还是刺杀来得快些。”秦王下令此次刺杀行动由王翦安排,尽可能做到万无一失。王翦领命。连夜安排,他将军中身手最好的几个人找来,这些人尽都是精于格斗,攀爬,潜藏的好手。李敢也在其中。
王翦将大王的意思说了,李敢第一个请令,王翦知道白起挺看重此人,一些重要的差事也都由他去办,但是这次任务极为危险,万一折在城里,白起面上须不好看,于是有些犹豫,李敢是个非常上进的青年,他知道在秦军蜇伏的时期,立功机会不多,因此极力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