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屈引又来到城下,叫柳云出来见面,柳云来到城头,打着哈欠。
“拥抱太阳。”
乐信光着膀子站在女墙上,张开双臂迎向太阳升起的方向,身上的肌肉像拳头一样一块块鼓起着,在阳光下油亮油亮的。柳云捂脸,这都什么人呐,装作没看到他,看向城下屈引。
“屈将军又来啦。”柳云打招呼。
屈引说:“柳将军,不知道考虑的如何来了?”
柳云说:“哦,我昨天想了想,觉得屈将军说的有理,我这里有些条件,正在写着呢,屈将军回去等我信,咱们好好商量一下。”
“柳将军,只要你恢复我军粮道,我们可以慢慢商量,什么样的条件都可以谈。”
柳云咧嘴,放开粮道怎么行,给你粮食我还怎么耗你,“屈将军可先回去等着,待我去安排一下。”说罢,不再理他,下城回屋了。
屈引见柳云回去了,目露思索,一旁有副将说:“大将军,这柳云一看就是在拖延时间,我们不能这么等着啊。”
屈引道:“我当然知道她在拖延时间,如果她是真心的,怎么会让这么一粗汉站在城墙上羞辱你我。”屈引指了指只穿了一条兜裆布在那摆姿势的乐信,“再说,我本来就没想劝降她,杀我爱将,断我粮路,在我背后搞小动作,我怎么可能留她,她再拖延时间,我也在转移她的注意力。”
“大将军已经破敌良策了?”
“嗯,半个月内,取她人头。”
晚上,柳云准备休息了,突然有人来报,“报,柳帅,城外炎军正悄声北上。”
柳云让人叫来火无敌和袁华,过了一会二人过来,柳云把这事告诉他们。
袁华说:“不对,屈引这时候不应该撤军的,这才几天,他们的粮草应该还有剩余,这时候北上,冀城也不是那么容易打的,他不要栎阳和隶州北部郡县了吗?我觉得有诈。”
柳云点头,看向火无敌,火无敌说:“军师说的是,我们可以加强防备,静待至天明,看看他究竟想做什么,从这到冀城快一点也有三天路程,他此时撤军北上,相当于把南边打下的地盘拱手让给我们,他不会这么做的,毕竟撤回去了再来就没那么容易了。”
三人研究了一会,都认为这是屈引诈计,不必去理会。
天明,除了城北还留着几万人在,其余三个方向的炎军都匆匆撤走,留下一片空荡荡的营寨,屈引走的很快,为了速度这些物资都留下了。
柳云派人去查看,营里果然一个人没有,然后她派人去把这些营寨都烧了,继续缩在城里当乌龟。傍晚,屈引又带着大军回来了,看着被烧没得营寨,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守城的岩军见炎军又回来了,笑着挑衅城下炎军,“哈哈,屈引小儿,你的诱敌之策早就被我家将军看穿了。”
“哈哈,我家大帅什么身份呀,就你这点本事,早早投降吧。”
“哈哈......”
屈引不为所动,指挥兵卒重新立寨,第二天对隐城猛攻,留下几千具尸体后又无功而返,第三天又攻,又无功而反,然后第四天夜里,他又带着人撤了,柳云岿然不动,稳如一匹老狗,等着屈引人撤完,又派人下去放火,烧了屈引的营寨。屈引这一撤,三天后才回来。
他来到城下,看着这让他恨得牙疼的乌龟壳,怒道:“柳云,缩在城里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出来与我一战。”
柳云从城上探出头,笑道:“我说兄弟啊,何必呢,你乖乖撤走多好,我又不会在后面追杀,非要回来干啥。你说你这来来回回的,不烦啊。”
“哼,有本事出来一战,这般耗着就算耗尽我的粮草,你胜了也胜之不武。”
“喂喂喂,麻烦你能别瞎说吗,你要撤走我都不追你的,是你非要回来和我耗,你把自己粮食耗完了与我何干。”
屈引:“......”
没办法,说不过啊,屈引气极,派人猛攻隐城,柳云缩在乌龟壳里,表示挠挠痒罢了,屈引终究不舍得将他最精锐的部队耗在攻城战里。
柳云去寻那方正之士罗渊,让他在写几面旗子气气屈引,顺带去给他上上课,帮他从之前的阴影里走出来,没办法,身边少了一个拍马屁的,她浑身难受。
又过了一天,有人来报,说屈引营寨有兵卒哗变,柳云忙登上城墙去看,远方果然有乱糟糟的喊杀声和烟起,乐信请战,趁敌军大乱的时候进攻,柳云制止了他,她选择稳一手,谁知道屈引是不是自导自演。
又一天早上,柳云接到消息,让她快去城头,有紧急事情。柳云莫名其妙,只见屈引一夜之间竖起了二十余辆井栏车,四五十架投石器,屈引指挥大军,再次进攻隐城。井栏的高度超过了城头,站在井栏上,城头上的一切部署都一目了然,投石车呼啸着击发大石,城上守军死伤惨重。
柳云惊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周围树木都让砍光了,他从哪变出来的这些家伙事。”
火无敌眉头紧皱,道:“他不可能一夜变出来的,我知道了,前些日子他表面上诈退引我等出城,实际上同时去北面有林处伐木打造攻城器械,趁我等注意力都在他身上,悄声将打造好的器械拆分运回来,在夜间组装白日攻城,且避免了被我军提前察觉去干扰他,好计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