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栩去世,事情可大可小,毕竟在府里传的沸沸扬扬,得了绝症且能传染,自己的妻女儿孙全都没跑的了,都染上了,就如同有人得了瘟疫一样,周围人自然能躲就躲。
郭大知道这件事后很纠结,按照他和郭起的关系,丧事得大办,可办丧的时候万一这病传染了府里人,那就是天大的祸事,心里拿不定主意,只好快马加鞭去隶都找郭起,让他定夺。
送信的人来到隶都郭起的府邸,向门房打听被告知郭起不在府里,郭起去了王宫,于是信使又赶去宫门口候着,等郭起出来。
郭起大早上就来了王宫,要拜见魏智,结果从早上在寝殿门口候到现在,太阳已经到头顶,门口守卫依旧不肯放行。
王宫守卫早已经换成太子魏天悬的人了。
“大将军,您还是回去吧,你这样太难为小人了。”门口守将一脸为难的说,“太子殿下早有吩咐,没有他的手令末将实在不能让您进去。”
“你既然不能决定,那为何不去通报你主子。”郭起神色自然,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这......”
“天悬,别藏了,在我面前藏着有什么意义。”郭起开口。
“哈哈,大将军七十岁高龄感知不减当年啊。”魏天悬笑着从一旁额角落里走出来,脸色一改在朝堂上的冷峻刻薄,反而笑容绽放,语气充满了亲切。“大将军,你要硬闯的话,他们拦不住你的,这点你我心知肚明。”
郭起瞥了魏天悬一眼,淡声说:“王宫大内我岂能胡来,若这般坏了规矩,岂不给了小人可乘之机。”
“唉。”魏天悬走到郭起面前,道:“我还记得大将军从小看着我长大的,今日在这,不以职位相称,只有叔侄二人。叔叔在上,受侄儿一拜。”下拜一礼,郭起坦而受之,“你我叔侄相处已四十载,可侄儿实在不解,如此形势,叔叔何必这般执着呢,凭借叔叔之能,在哪都可身居高位,荫蔽子孙,何必非要执着于萌国呢?叔叔你也看见了,父亲他多么神威勇武,可最后还是败给了老天爷,叔叔如今还坚持着萌国不放,这不是置我王室于水火吗,叔叔知道侄儿的心意,侄儿只想护着我们这一家人安安稳稳的活下去,若非这般万不得已,侄儿又怎会做这有辱祖宗之事。
叔叔,听侄儿一句劝,放手吧。”
魏天悬言辞恳切,让人动容,郭起深深的看着他,说:“说的再多也掩盖不了一个事实,你畏惧了!我记忆中的大侄子不是这样的人,现在的你,让我很失望。”
魏天悬:“额...”
“一直以来,无论能力还是什么,你都远远凌驾于其他兄弟之上。可是这次,你错了,你不如老三,渝国那档子事确实是前车之鉴,可你知道内情,他明扶自己的儿子上位,实际只是他操持国政的傀儡。你们并不一样,你们只要不贪心王上的神力晶源,根本不会受到规则的限制。萌国现在正值关键时期,凭你的能力,加之我这身老骨头,足可让咱大萌再进一步。”
魏天悬苦笑着摇头:“凌云他还是放不下这个位子啊。”
“我们试一试又如何。”
“不行!我绝不容许,我答应过母亲,一定要保护兄弟们的安全,我不会让凌云去犯傻。”魏天悬坚定地说。
魏智受到天谴时,体弱多病的王后受到惊吓,没多久就去世了,临死前,将太子魏天悬叫到床头,嘱咐魏天悬一定要善待自己的兄弟,护持他们的安全。
“我知道我这些年的所作所为让叔叔很不满让天下人很不满,但是我问心无愧,叔叔既身为护国天将军,四方敬仰,百姓归心,将士拥戴,百官臣服,若欲废我太子之位,轻而易举,叔叔既然不满于我,废我即是,何必如此这般委屈求全,莫非是因为心中那份愚忠?
叔叔你可以告诉老三,我在,就绝不容许老三犯傻,这个王国,本就该灰飞烟灭。”魏天悬说到激动处,语气激昂,微胖的身体微微颤抖,后面的将士听到他的言语,全都低下头,让他的话过耳飘过。有些话,不是他们这种身份的人能听。
言罢,魏天悬拱拱手告辞。
郭起看着他执拗的身影,又回头看看魏智的寝宫,长叹一声:“唉,我怎么可能会愚忠,这个天下就没有能让我愚忠的存在。只是因为你们都是他的孩子啊。”
郭起心事重重的走出王宫,被守在门口的家丁碰上,赶紧告知郭起家中的事。
“什么?周栩去了?”郭起闻言大惊,赶忙离开隶都,赶往天将府。他急匆匆的往回赶,引起了魏锐的注意,魏锐忙让人去打听郭起要干什么,毕竟这个时候郭起的一举一动都非常敏感,不可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