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柳云使不出力,魏乐和魏雪脸色再一次苍白,完了。
魏凌云听到魏乐他们的话,见他们这般关心自己,笑了,笑容很温暖,“你们躲远点,是生是死,皆是我一人选择,你们若有余力,躲远些吧。”
“三哥,不要啊...”
“哈哈,人固有一死,又有何惧,今日我魏凌云,孤身抗天,身虽死,名可垂于竹帛也。没想到这贼老天,如此不察,这样的天,有何可敬!”
似是听到魏凌云放肆的话语,上苍乌云翻滚,奔雷轰鸣不断,天色漆黑一片如墨,四周狂风如刃,无情的切割着魏凌云的肌肤,上空的威压再甚,近万斤重压陡然而降,重重的轰击在魏凌云身上。
天威至此,万物无不瑟瑟发抖,下跪以示臣服。
苍天发怒,降下重罚。
浑身血染的魏凌云眼前发黑,即使意志力再强大,区区凡人之躯也扛不住这等天威,他再也支撑不住,倾身欲倒。
“父王,不孝儿凌云,坚持不住了...儿子未丢父王脸面...”
魏凌云即将倒下的时候,一双有力的大手扶住了他,这时竟还有人敢来这里?他惊愕的睁眼凝眸看去,只见同样被风刃切割浑身浴血的太子魏天悬站在他身边,拉过他的胳膊扛起他,眼神中暖意盎然又带着长兄对弟弟的一丝责备,嘴角微微含笑,道:“魏智的子孙,可站着死,岂能躺着亡?”
“大哥!你...不该来的。”
“可我还是来了,不是吗?”
“我没听你的话,终究落得这般境地,还连累了你。你...快走吧。”魏凌云心虚的低下头。
“哈哈,都是兄弟,说哪里话呢,我本欲保众兄弟平安,故而决定放弃王位,我们一起退隐山河,可如今兄弟遇难,为兄岂能坐视不理。”
“不...你快走,起码为父亲,留下血脉。”
“你呀,总是这样,舍我而故大家,不错,是我兄弟。”
“大哥...”
“好啦,别说话,留些力气。弟欲抗天,兄与你同往!”
魏天悬扶起魏凌云,二人一同站起,如寒霜傲松,任凭环境恶劣,依旧要向这世间,展现自己的清翠。二人一起,兄弟同心,浮蜱撼树与这天威抗争。
纵使天意若此,但是我等绝不屈服,你视我等如蝼蚁,可蝼蚁也能撼天震地!
“不要啊,大哥三哥!”魏乐见魏天悬不顾自身,与三哥一起对抗天威,恨自己无能,竟连站都站不起来,他紧咬牙关,双拳紧握,牙冠咬碎,指甲入肉而不觉。
魏天悬看向魏乐,说:“老六,躲远些,今日之后,父王的嫡系骨血只有你了,你记住,无论何时,也不能辱没了父王之名。”
他又看向柳云,道:“柳云,我知道你的身份,拜托你,帮我照看住老六,父王的神将晶源,赠与你作为报酬,日后让他做一富家翁,切莫让他投身军旅险地。”
柳云愕然,看着魏天悬,沉默不语,这位太子果然不同凡响。
魏乐哭喊道:“我不,我要和大哥三哥在一起,我不要一个人苟且偷生!”
魏天悬口吐鲜血,看看魏凌云已经昏迷不醒,抬手擦拭一下魏凌云脸上的血渍,又看看一旁未受影响的萌王魏智,自嘲一笑,“爹,你说这事闹的,我为了保护众兄弟性命,断了他们抗天的念想,这些年来疯狂的压制他们,轻易不给他们实权,欲以富饶沉迷其心,泯灭他们的雄心壮志,结果事与愿违,还让那三老东西趁机掌握大权,心生不轨,害了老二老四老五,现如今连我与老三的性命都不保,不光如此,整个国家也被我搞得社稷颠覆,民不聊生,以至于叛乱四起。
我啊,真是最不称职的儿子了吧,哈哈。”
魏智仍旧毫无反应,瘫在那里,目光空洞。
“他们都说神将的神力是天赐,爹你也是天赐神将,故而你每年祭天,虽然你说你不曾屈服于天,但儿子知道,其实爹你心里啊,还是对这天充满了敬意。
可是儿子不懂,这天如此不公,我们有何必要去敬这天。天下大旱,是我们用双手挑来水灌溉农田;天下大涝,是我们用手掘开水槽泄水;天降寒霜,是我们用双手缝纫衣裳保住温暖...一切的一切,是我们人类自己拼出来的,又与这天何关?
贼老天,你降下神力,成就神将,自然有权利约束有神力的人,可我乃一介凡人,毫无丝毫神力,你虽为天,又敢奈我如何?
今日我魏天悬在此,宣告上苍,即日起,我当承继父业,即位称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