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酒醒，王高随即命人招来戎狄各部首领，召开大会，柳云和王高一起坐在最上面，每进来一个人王高就向柳云介绍，“嗯，妹子啊，这是多哈喇子部首领，哈里忽地施屋温哦米拉事儿；那是图里策部首领，辛集努努哈哈哈拉；哦，这是豹寅齐部首领，乌拉及挺扒拉giao；这是......”

柳云微笑着对每个人点头，心里妈卖批，狗东西就没个正八经人名，谁记得住啊。没两个时辰，各部首领就都来了，一个个黝黑的面孔五大三粗，没一个长得有点善样，他们见着王高身边的美人，不过都只是看了一眼就没了兴趣，这娘们体格子太小，生不出壮娃，不美，丑的很。

王高看看人不少了，说：“辛集努努一哈啦啦啦，你看看人都来了没。”

堂下一个裹着羊皮的大汗站起来，伸出铁杵般的大手指头子，一顿数，一边数一边扒拉手指头，半天没扒拉明白，柳云附耳小声道：“咦？我记得这个人不是叫辛集努努哈哈哈拉吗，怎么你叫人家辛集努努一哈啦啦啦，他有俩名字？”

王高脸一红，梗着脖子说：“都差不多了，口头上音译差不多就行，这么长谁能记得住，我这名也是我后来改的前世名字，我在这边的名字叫得哈咯西南坑鸡喜多死啦贡...反正一大串，我好几年都没记的住。”

柳云：“......”大哥你辛苦了！

这时辛集...脚都用上总算数完了，对着王高一鞠躬，鸡哩哇啦一顿说，好吧，柳云听不懂他在说啥，然后王高也鸡哩哇啦一顿说，接着全场大汗就开始了，鸡哩哇啦一顿说，柳云被鸡哩哇啦炮轰了一个多时辰，这时王高总算不叽里呱啦了，转过头和柳云说：“刚才和他们说了这事，反响很大，多数首领不赞成出兵啊。这下难办了。”

哈？好家伙昨天你拍着胸脯吹了半天牛逼，结果你说话不好使啊，果然不靠谱。柳云啥也不说，就这么死死盯着王高，王高被盯得浑身不自在，猛地又开始对下面首领们鸡哩哇啦一顿说。

柳云耐心坐在那里受他们的炮轰，又过了好大一会，下面一名白马苍苍的老者站起来，对着柳云微微一躬身，操着不熟练的汉话问道：“尊敬的可汗安达柳云，兀鹫在天空飞翔，因为地面上有可以果腹的肉食；草原狼奔袭千里，因为它闻到了猎物的气息，尊敬的可汗如天空翱翔的雄鹰，他的气概天下没有可以比拟。我想询问，我们放弃在水草肥美的季节游牧，让我们的羊群更加壮大，我们放弃部落男女生娃，增长我们的人丁，而是跟着您去流血牺牲，这样我们能获得什么样的好处呢？我们讨论了很久，大汗又不许我们劫掠，既然没有好处，那我们为什么要去做呢？”

这话问到了点子上，柳云看看眼前的老人，五大三粗魁梧的很，他的眼中散发着智慧的光芒，不似刚才那个数个数还要扒拉手指头的笨蛋。

辛集努努一哈啦啦啦打了个喷嚏，眼睛不善的四处望望，总觉得有人对他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