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胁?劝慰?不管是什么,让谢钰都觉得无比刺耳,挥手让部曲退下,环顾下那些面带狐疑的捕快们,慢慢执枪怒道:“你们也想做反贼吗?”
庞元何等聪明,要是镇不住对方,被人押住,可就是有十张嘴都说不清,他心里清楚的很,虽然刺史和右中郎将同为四品,但这里面的猫腻可不是一般的大,而且,人家有爵位,有加官侍御史,这可是专门替圣上平息叛乱,抓捕反贼的,而最可怕的,就是这人身后那一眼都望不到头的谢氏巨族,既然选择了司马氏,那么,就只能拼了,事情闹的越大越好,只会对自己有利!
“别听他的,这是京都,别依仗着谢族威望,在此作威作福,冯善人善名,满城皆知,你要以造反之名扣上,也要问我这管辖城内的州刺史答应不答应了。”
庞元疯了,他自己都知道他要疯掉了,可眼下不得不疯,这些手下里收受程诀贿赂者不计其数,同时被冯善人接济的人也不在少数,而且,他对于这些事,素来都是睁只眼闭只眼,对这些捕头捕快也分外照顾,他就是要搏一搏,博这些人存在心中的感恩,博一下这些人不清楚内幕,以他马首是瞻的习惯。
可惜他错了,他面对的不是他所能压制得住之人,这份妄想将给他带来血淋淋的教训~
谢钰长枪向前一刺大吼:“结阵。”
“砰~”无数的长矛整齐地包围起场中,所有人“哈”地震天巨吼,那经历过战场腥风的阵势登时让所有捕头和捕快目瞪口呆,而这突起的变化,也是吓住了守卫城门的兵卒,眼看有人就要向上司通风报信,马文彪立刻就率领数骑上前厉喝道:“所有人等,不得离开城门半步,否则,格杀勿论!”
谢钰踏前一步大声道:“谁要在阻拦本将军抓捕反贼,格杀勿论。”
“哈”部曲前进,惊的每个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庞元紧紧抓着几个捕头的肩膀嘶吼道:“别怕,别怕,他们不敢,他们不敢,我....”
“噗”“啊~啊~”他愣住了,他发呆地看着肩膀处插入的血红长枪,难以置信,这家伙竟然真的刺上他,几个亲信根本就没看清怎么刺过来的枪,纷纷后退,张口结舌。
谢钰没有杀他,事情很清楚,这个庞元不是反贼,可他公然地反抗他,不让兵士们进城抓捕,显然收受了很多钱财,而态度又如此疯狂,肯定是笃定他不敢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慢慢地握住枪身,脸色冷冽,手中出劲,把个刺史大人挑在刺穿他肩骨的枪身上提了起来。
“啊~啊~啊~”庞元双手紧紧地抓住枪身,痛苦地呐喊着。
“就是你!不为百姓谋福,确要助纣为虐,该不该杀~”
“杀!”
“就是你!身居高位狐假虎威,蒙蔽视听,该不该杀!”
“杀”部曲们每喊一句,就前进一步,那让人心惊胆战的沙场之气吓得捕快们纷纷丢下长刀,跪在地上大喊:“我们不是反贼,我们不是~”
庞元的身体被挑的成了八十五度,手上更是加力握紧,就怕被刺穿的窟窿滑下去,鼻涕眼泪横流地嚎叫着~
城外的百姓远远地看着这惊人一幕,神武的金甲将军把堂堂在上的州刺史庞元挑在半空,厉声地数落着罪状。
“就是你~让这些祸害百姓的蛀虫横行城中,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该不该杀?”
“杀!”
庞元显然快支撑不住,豆大的汗水滴落下来,那肩膀上的鲜血顺着枪杆流下,染红了谢钰的手,染红了他崭新的战袍。
”将....将军~,下....下官认罪~,放我.....放我下来~“
见对方求饶,谢钰倒也不想闹出四品大员横死他枪下的惨剧,收劲,回枪,登时就把个州刺史摔的人仰马翻,三窍出血,手按住肩膀,哼哼唧唧地趴在地上,在没有刚才那疯狂之像!
“你可有收受冯善人,程诀贿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