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江在沈若寥和井玉络两个人帮助下住进了京华客栈。在土生土长的金陵人井玉络眼中,古香古色的京华客栈充满浓郁的金陵情调,远比国宾馆级别的秦淮十六楼要好得多,价格也便宜不少。然而,他一个金陵人为何没有家室,只身住在客栈里,认识他的人都很不解,他也从来不作任何解释。
他一口答应帮洪江找个生计,要沈若寥不用再为此事操心。沈若寥见他出手阔绰,似乎家底丰厚,越发迷茫此人究竟是什么来路,但见他为人直爽,也就没在意,借了一些钱给洪江之后,便一个人往家走去。
远远地他便看见南宫秋站在家门口向路上张望,看见了他,便向他跑了几步,又停了下来,犹豫地立在原地,等沈若寥走到面前,有些担心地小声问道:
“洪大哥呢?你们打架啦?”
她张口就问洪江,沈若寥禁不住心头一阵尖酸的妒意。他轻描淡写地说道:
“他住到别处去了。你放心,为了你我也不会动他的。”
南宫秋哦了一声,不再说话,低下头来,两只手抠着裙带。沈若寥想拉她的手,犹豫了一下,没有行动,走进家门。
南宫秋跟在他后面进了院子。沈若寥走到屋门口,停住脚步,踌躇地回过头来,看了一眼身后羞答答的南宫秋,鼓起勇气,走了进去。
南宫秋小心翼翼地低头问道:
“那个……相公今天晚上要和妾身一起过夜吗?”
沈若寥微微一愣。“为什么这么说话?”他问。
南宫秋只是低着头,似乎非常不安。沈若寥叹了口气:
“这取决于你,秋儿;如果你讨厌我的话,我现在就走,不打扰你休息。”
他等了片刻,南宫秋却没有回答。沈若寥有些伤心;他沉默地走到门口,就要出去,却突然察觉到了什么,转过身来,一把抓住南宫秋,抬起她的脸来;她满脸都是亮晶晶的泪水。
“秋儿?……”他诧异至极,“出什么事了?”
南宫秋伤心欲绝:“你是不是不爱我了?你为什么老说这种话?好几天你都不理我,不跟我说一个字,不回来吃饭,不回来睡觉。你在外面有了另一个女人是不是?”
沈若寥一时有些发怔。然后,他把门关上,拉着她走到床边坐下来,把她紧紧搂到怀里,说道:
“你错了,秋儿;我也错了。我们都在彼此埋怨对方,互相误会了。我以为你喜欢洪江,不再喜欢我了,所以我才不敢接近你。你不要怪我,我也只是个庸人,没有太多自信。如果你看到我和另一个漂亮姑娘在一起有说有笑的,你心里会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