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师道让折赛花主持安排这些百姓生计的事宜,然后就带领大军回到了延安府。当他看到延安府破败的城墙和已经坍塌的西门的时候,就明白了这里曾经是发生了多么激烈的战斗。他暗暗的庆幸,如果这个察哥一直坚持攻打延安府,而不是贸然南下现在结果会是怎么样呢?也许是自己必须率领大军从京兆奔袭600里到这里跟西夏军作战。
现在情况不一样了,要不就是西夏军再次奔袭延安,在这里以疲惫之师跟西军作战。要不就从秦州撤回西夏。秦州府招降庞万春的事情也不知道怎么样了?种师道感觉现在的战况还是千头万绪的,于是他想召集军机处的诸将来商议一下未来战事布局,突然发现军机处的将军们都让他给派出去了。现在他发现自己是越来越依靠这个军机处了,不过种师道觉得这个是个好事情,能够最大限度的让他做出准确的判断。现在军机处诸将都不在,他只好让种山种师中轻来,兄弟二人一来商量一下军事,二来也聊聊家常。
种师道和种师中兄弟有近半年没见了,此时他们在延安府的西军经略府里摆了一桌子酒席,兄弟二人就聊起天来。这是种山带来了折赛花写的一份手札,说是在处理百姓的去处的时候,发现百姓中还有几千妇女,不知如何是好,请种师道示下。
折赛花安排西北百姓的时候基本上还是按照秀州三策中的收编之策进行的,只不过没有杀人而已。但是这些妇女折赛花确不知如何处理,其实再杭州的时候也是这样的。而且现在被西夏军抓到这些妇女都受到了西夏军的凌辱,虽然北宋的时候还没有“饿死是小,失节是大”的说法,但是古代对于这些妇女的礼法还是非常残酷的,这些妇女现在娘家、婆家都回不去了。对于她们来说前途也就没有了,估计就是西军的军士们也不愿取这些妇女吧。
种师道想了一下,也写了一封手札,告诉折赛花先给这些妇女单独设立一营,未来组织起来让她他们纺纱织布,也就是了。写完之后,他把这个手札交给了王旗牌,让他出城给折赛花送过去。
王旗牌拿着种师道的手札刚刚出了经略府的大门,正好看见李德标、段竞逐、胡日嘎押着萧合哒过来。李德标当年再西军的时候是认识王旗牌的,于是李德标就把王旗牌拦住了,说道:“王旗牌,我,李德标。”
王旗牌认出了当年的老友,问道:“你你不在京兆府当你的班头,怎么到了延安府了?”
李德标道:“一言难尽,我抓住了一股俘虏,是党项蛮子的大官,想见见小种经略相公。”
王旗牌看了一眼萧合哒,道:“抓个俘虏算啥,现在大营了的党项蛮子快2000人了,这样你送到战俘营领赏也就是事了。我这里还有公事,回头我寻你喝酒。”说着晃了晃种师道的手札转身就走。
其实李德标相见种师道,是想向种师道推荐胡日嘎这个弓箭手,也给自己博得一个前程。他见王旗牌要走,急忙拦住他道:“这个人不是党项蛮子,是契丹鞑子,还是一个大官,是叫萧合哒,是西夏皇后的亲戚。”
王旗牌一听大喜,道:“你真的抓住了萧合哒?”
李德标道:“当然,你看这个的衣服可不是契丹将军的打扮。”
王旗牌上下打量了萧合哒一番,道:“你且在这里候着,我军禀告大人。”
不一会王旗牌就走了出来对着李德标道:“带上这个萧合哒,跟我见大人。”
李德标示意段竞逐、胡日嘎暂时在门房休息,自己则跟着王旗牌往经略府里就走,李德标还不忘嘱咐王旗牌道:“现在我家大人已经是陕西宣慰使了,到时候不要叫经略相公了。就叫大人或者宣慰使大人即可。”
李德标等人见到了种师道和种师中,立刻跪拜行礼。种师中跟西夏军在延安府对峙多日,认识萧合哒。于是他说道:“阿兄,此人正是萧合哒。”
种师道对萧合哒说道:“你也是西夏国的上将军,如今成为阶下囚,有何话说吗。”
萧合哒道:“该说的我都跟抓我的几位英雄说了,其他的军国机密都免谈吧。如今到了延安府要能留我一条性命就多谢种大人的仁慈,如果不留我就可斩了我,休要要折磨在下。”
种师道笑道:“你也算是光明磊落。来人先押到锦衣卫吧。让时迁审一审,不要难为他。”
种师中看到如今的兄长越来越依靠锦衣卫,多少有些担心,他想阻止,但是这里还有李德标,也就不在说话。
种师道见李德标已经50多岁了,不像勇武之人,于是问道:“你是何人,是如果抓住这个萧合哒的?”
李德标随即又把自己抓住萧合哒的过程说了一遍,然后向种师道推荐了胡日嘎。种师道听了李德标的讲述,不但对胡日嘎感兴趣,对这个段竞逐也感兴趣,因为王定六跟他说过,这个段竞逐善于识马匹,自己的三匹铁蹄马,就是段竞逐卖给他的。另外,种师道觉得这个李德标从京兆府杀出来,派京兆府的厢军出城送死也是自己的命令,其实这条命令种师道一是让天下人知道西军的商队不好惹,二是厢军在张子凡手京兆府的时候表现太差了,种师道怕这些厢军留在城里不但不能帮助守城,没准会在城里“反水”,即便如此,种师道送了6000厢军的名命觉得有些亏欠,于是也就赏赐一下李德标。
种师道问道:“你出城射杀的那个西夏将军是叫王寅吗?”
李德标道:“小人本来不知,后来小人骑的马让萧合哒认出来了。”
种师道说道:“这个王寅是党项蛮子入寇中原的汉奸,你杀了他也是大功,我要好好赏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