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泽端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心中暗叫了一声“惭愧”,于是下笔写下了“永兴淳”3个字。种师道等三人自然对着这3个字称赞了一番,但是张择端完全没有听进去,他的全部心思已经全都放在了这个玻璃镇纸上了。
种师道再次吧张择端引到了酒桌上,陪着他吃喝起来了。张择端应付着喝酒吃肉,但是心里总是想着那个镇纸。张择端的心思种师道自然是看出来了,酒过三巡,种师道对着张择端道:“张大人一路西行,到了西北这寒苦之地,甚是辛苦。此番又给我西军留下‘永兴淳’这足以流传千古代美酒名称,本爵有一份薄礼相赠。”
张择端本来已经有些微醺了,听了种师道话他一激灵,立刻清醒起来了。他急忙推辞道:“多谢侯爷厚爱,所谓无功不受禄,何况下官也是清官……”
种师道笑道:“我一个堂堂的侯爷,还要贿赂你一个无权无势的翰林吗?张大人想多了,这不过送你一些笔、砚这类的文房而已。就算是你给我酒起名题字的润笔吧。”
在宋朝文人之间相互赠送一些礼物到属于正常,小的如文房四宝,大的如书画图书,都是经常相互赠送。苏轼甚至将自己的小妾赠送给友人,在当时成为美谈。
张择端一听种师道愿意送他文房礼物作为写字的润笔,于是出了一口气,道:“如此下官就却之不恭了。”
种师道点了头,于是从书柜里拿出了一个精致的木匣。打开木匣,里面立刻放出了一道珠光,竟然把张择端的眼睛闪了一下。他仔细一看木匣,大吃一惊,这里面的文房在东京只怕能价值数千贯!
这只精美的木匣中放着一对碧绿的玻璃镇纸,着对玻璃镇纸被铸造成了一对麒麟形状。还有一只通透的玻璃杆的毛笔和一个透明的玻璃砚台。不说这3样玻璃制品,就是木匣盖子上面镶嵌的那块玻璃镜子就价值不菲。张择端在东京的西军开的商铺中看到过一面比这个小的镜子,标价200贯,他本想买下来送给自己的夫人,但是最终还是觉得太贵没有购买。如今这一盒“珍宝”文房就摆在了他的面前,张择端真的不知道如何面对了。
张择端神人对战了半天,叹了一口气,轻轻的盖上了这个匣子,道:“多谢侯爷好意,我只是一个翰林,仅仅能够动动纸墨而已,真的不能为侯爷效力。这东西虽好,却不是我能够享用的。”
种师道没想到这个张择端真的如王定六所言,倒是一个真正的清官。想了半响,他把木匣收了起来,把书桌的上的那个玻璃镇纸拿了起来,道:“本爵唐突了,这个镇纸大人可以收下吧。”
张择端拒绝道:“这个也是太过于贵重,如果侯爷真的要送我什么,给我2坛永兴淳即可。”
种师道说道:“我这书房四壁也都是空的,如果能用这个镇纸换大人的一副字画也是本爵的荣幸。”
话都说道这个份上了,张择端再迂腐也不能拒绝了,而且他对自己的画作还是有些自信的,不过这么珍贵的镇纸,用那副画来换呢?张择端思忖了半天,说道:“我最近耗时半年作了一副《清明上河图》,这幅图描绘了东京汴河两岸的胜景。这幅画快要做完时接到官家来西北宣旨的差事,这幅图就带在身边,我这几日润色一下,最终完成。赠与侯爷,权当换取这个镇纸。”
“啊!”种师道一听是《清明上河图》心中大吃,显然这个张择端还不知道他这副清明上河图在后世价值。如今这幅图就用一块玻璃就换到手了,真是不敢想象。种师道转念一想,如今的玻璃代表着这个时代最高的科技之一,看来“总设计师”说的科技是第一生产力的论断是没有错的。
种师道有些激动的说道:“你说的可是《清明上河图》!”
张择端没想到种师道如此激动,奇道:“这是下官给起的名字,我也确实花了半年多才完成,请侯爷不要嫌弃。”
种师道说道:“那里、那里,我还要多谢大人呢!”
张择端见种师道对他的《清明上河图》如此看中有些不解,折赛花和种师中觉得这幅画可能也是出现在了《九阴真经》里所以种师道如此看重。
过了几日张择端把《清明上河图》真的送给耳里种师道,种师道自然大喜,把这幅画请能工巧匠裱好挂在书房重日日欣赏。张择端见种师道如此欣赏自己的画,也是觉得找到了知音,也就时常找到种师道聊天喝茶,二人逐渐熟络起来。
种师道有时候以军务繁忙为借口,让王定六招呼张择端。王定六也逐渐的跟张择端熟络起来了,又过了几日张择端跟种师道辞行。王定六私下里送给了张择端300贯西军军票,并告诉他,用这个军票在东京的醉仙楼消费可以打折。张择端非常好喝酒,也加上这几日跟种师道、王定六熟悉起来了,所以就没有拒绝。
其实张择端自己都不觉得,他逐渐的成为了西军在东京的眼前之一,虽然他在朝廷的重要程度远没有赵值那么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