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一 张择端论朝纲(1 / 2)

 大宋朝廷就是再昏庸无能,对西军数万人马的西征也是有所耳闻了。但是陕西各路的大小官员无一上奏,这让蔡京、张邦昌等人十分恼怒。张邦昌数次写信给张子凡,询问西军的动向,张子凡推脱说是种师道就是在清涧堡,只是偶尔来到延安府来看看名下的生意。

蔡京一直视西军为眼中钉,所以挖空心思想拆解西军。倒不是他们有什么利益冲突,主要是前期西军是童贯的嫡系,蔡京想打压童贯而已,如今童贯已经封王,但是蔡京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看者西军不顺眼。

面对西北情况不明的现状,蔡京想任命新的陕西宣慰使。陕西宣慰使的位置一直出缺,但是蔡京的心腹却无人敢出任此职位。因为大家都不傻,现在西军权势冲天几乎成为藩镇,陕西宣慰使是西北秦凤路、永兴军路最高的官员,名义上统领西军,谁没事愿意取招惹那些强兵悍将。

童贯面对蔡京的对西军的步步紧逼如今是态度是非常暧昧,他现在已经功成名就,西军对于他也不怎么重要了,他早就失去了当年横龙川大战时候的锐气了,如今爵位有了,只是想多赚银钱而已。

张邦昌倒是想保举侄子张子凡当这个陕西宣慰使,但是他哪里知道,张子凡已经向种师道表过忠心了,而且他本身就是一不求上进之人,在延安府的西军庇护下做各太平官是最好的,因此也不愿意出任这个陕西宣慰使。

这个先陕西宣慰使的职位,最终竟然落在了沈柏景头上,这个沈柏景原本是歙州知府,后来无故给降为了鲁山的知县,只是因为朝中无人而已。他算是一个有能力的官员,这种官员在当今的朝廷要是朝中无人,当然是那里没人愿意去,就会被派遣道哪里了。

不过要是朝中真的没有人只怕是很难升迁的,这个道理古今中外具是一个道理。鲁山知县升职道陕西宣慰使,不知连续跳了多少级,一般人是难以达到的。但是沈柏景并不是完全的朝中无人,他当初曾经贿赂过梁师成。梁师成现在已经不如当初受道皇帝的宠信了,但是还是有些势力的,他收了沈柏景的贿赂后,给他安排了一个歙州知府职位,没想都这个地方让蔡京的手下看上了,很快就把沈柏景给贬职到了鲁山县。这件事情弄得梁师成好生没有面子,朝中找他办事的人大为减少,让他的“收入”受到了很大影响。

当梁师成得知无人敢任职这个陕西宣慰使的职位后就推荐了沈柏景,蔡京了解到沈柏景使梁师成的人,勉强也算是自己人,而且在歙州和鲁山官声还是不错的,虽然不是什么明察秋毫的青天大老爷,但是比起自己手下只是知道贪墨钱财、盘剥百姓的朱勔直流的官员不知道强了多少,所以也就同意了。

沈柏景在鲁山县接到户部的文书后,他心情如过山车一般,百味杂陈。当初贿赂梁师成可以说是耗费了巨资,没想都得了一个偏僻的歙州知府的职位。当时江南各地受到兵灾之祸,一片萧条,只有歙州由于是方腊的老家所以没有波及,相对繁荣。那些蔡京、童贯的门人发现歙州是一块肥肉后,蔡京立刻把自己一脚踢开,下放到了鲁山县当知县。如今鲁山县刚刚让他治理的有些成效了,没想到又是一个调令让自己取陕西任职。

不过这次好在是升迁,从七品知县到二品大员,沈柏景不知所措,升迁是好事,可是面对当时西军那些虎狼之师,岂是他一个文人能够提调的。

但是面对户部的任命,他也是没有办法,所以怀着忐忑的心情来到了东京谢恩。到了东京他根本没有见到道君皇帝,因为最近道君皇帝就是忙着修仙炼丹,朝中事情都由蔡京为首“六贼”和张邦昌等人把持。

沈柏景只好先拜见蔡京,蔡京道也痛快,直接告示沈柏景到了陕西就是要监视西军动态。这个任务让沈柏景觉得后脊梁发凉!他跟种师道打过2次交道,西军的凶悍他是有深刻体会的。不过沈柏景也没敢说不去,如果他说出口,恐怕在东京就要受到惩罚。

蔡京也提到了了它能够得到提拔是梁师成的保荐,沈柏景只好又备了一份厚礼给了梁师成。沈柏景在京中等了1各多月才见到道君皇帝,没想到见道君皇帝第一面就是“陛辞”,就是跟皇帝辞行赴任的意思。

沈柏景见朝廷的官员任命这等大事都是如此的草率,也为大宋朝廷感到担忧。领了户部文书之后,他本想立刻西行。但是户部的官员告诉他这次跟他一同西行的还有钦差大臣张择端和童贯的儿子衙内童川,童川去京兆府看看他们在那里的产业如何。

三方面人订好了启程日期后,结果童川却生病了。虽然童川本来就没有官职,但是现在童贯已经是广阳郡王了,童川身份也就随着高贵起来了,因此只好等童川病好了在上路。

沈柏景在东京觉得无所事事,在街上闲逛的时候,偶尔发现了在接赏鲜衣怒马穿穿街过巷的童川,让他非常疑惑。童川不是在养病吗?沈柏景怎么也想不明白。他在东京的朋友也不多,当初他更张择端一同在翰林院任职,张择端作为颁旨的钦差大臣取江南的时候沈柏景跟他就是一路前往,所以算是交情不错的。于是找到了张择端。

张择端平时就是在翰林院任编修之职,这个也是一个闲官。他平生就喜欢作画,如今他又迷上了养狗,这天他正在自己家中训狗,突然家人来报说是沈柏景来访。张择端不敢怠慢,急忙出迎。

张择端见到沈柏景笑哈哈的抱拳,道:“原来是宣慰使大人光临,寒舍可是蓬荜生辉啊?”

沈柏景有些尴尬的说道:“张兄是在耍笑小弟不成?”

张择端把沈柏景引入府中,分宾主落座,道:“贤弟,你我都是熟人,到我这里有何贵干?”

沈柏景道:“小弟,有一事不明想在张兄面前领教领教。”

张择端道:“我虽不才,但是在这东京任职也是多年了,凡是东京官场上的事请也算是知道一二。”

沈柏景道:“正是官场之事。你我本来要去陕西,可是童公子病了,原本并非官员,但是为广阳郡王世子,咱们等也等得。但是今日我看这个衙内在街上招摇过市,却是为何?”

张择端笑道:“沈贤弟以为为何呢?”

沈柏景道:“真是不知,还请张兄指教。”

张择端道:“敢问沈兄宦海浮沉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