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孙见了,不由生起气来,一边让伙计停住,一边怒冲冲道:
“你还是有病呀,不然,怎么会平白无故昏过去那么长时间不醒呢!”
瘦弱女子又摇头,但不再说话,坚持从门板下来。几个抬门板的伙计一见,也只好放下门板。
老孙一见,更加生气。但生气归生气,又见弱女子停止挣扎后,坐在门板上,脸憋得通红,只顾张着大嘴喘息,说不出话来。心里不免又是一软,于是干脆一拍手道:
“你这种情况,我看就是身子弱造成的。”
又说:
“我这就到东家院里去,给你讨碗红糖水,再卧两个荷包蛋来。”,
说着,就往店堂旁通往前院的门口走。
瘦弱女子一听,又急忙停下喘息,摇摇头,又用细弱的声音道:
“我不喝红糖水,也不吃荷包蛋。”
说到这儿,见老孙停住扭头看自己,便又喘息一口,迟疑道:
“……其实,让我喝上一口好酒就好了!”
瘦弱女子声音不大,但瘦弱女子的话,老孙却一字一句都听得清清楚楚,又不由一脸惊讶地望瘦弱女子。但望过,老孙还是一挥手,让一名伙计到前院储酒仓房给瘦弱女子舀一瓢好酒来。
就见那伙计去过功夫不大,就端了一瓢酒回来了。待伙计端着酒来到瘦弱女子近前,就瘦弱女子又一动不动。老孙见了更觉奇怪,不由问道:
“你不是要喝好酒吗,端来了,你为何又不喝了?”
就见瘦弱女子摇头,淡淡道:
“这并不好酒,我闻得出!”
老孙一听,更加惊讶,急忙抢过伙计手中的水瓢就尝。待尝过,又不由拿眼看伙计。老孙在润泉涌烧锅上一呆也近三十年,什么样的酒好喝,什么样的酒不好喝,他一尝也能尝出好坏。这酒确实不是烧锅上最好的酒,烧锅上最好的好酒,也只由东家张树亭说话才敢动用。但伙计端来的酒,又确属润泉涌烧锅酒中的上品。
但瘦弱女子只闻不喝,就能闻出酒的好坏,不由令老孙更觉吃惊,一时间,心里又是“咯噔”一声响。因为据他所知,早在金章宗年间,润泉涌烧锅上就曾出现过一件怪事情,那也是一个懂得酒好坏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