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奇怪的方子(1 / 2)

 第五十一章奇怪的方子

张树亭一听,当然不能说不行,并声明工钱该如何给仍会如何给。不但工钱不变,还恳请霍洛毛安葬完儿子和病好后,仍回润泉涌烧锅来占甑口。

霍洛毛摇头叹息,说即便是自己想来恐怕无脸来了。张树亭听罢,心里也有一股说不出的难受。一时间,二人拱手道别。

果然,待第三天一大早,张树亭刚从家门走出,就忽见一个留着山羊胡的干巴瘦老头站在他家门口,旁边又由霍洛毛的大儿子陪着。

张树亭一见,已猜出几分,不用说,一定就是霍洛毛临走时提到的那个丈人门上的堂兄了。

但再细瞧这个小老头,不但长得瘦小的,大冬天的还剃了一个光头。不过,剃有一个光头也没什么,关键还是,霍洛毛讲只比他大一岁,但看上去,这个小老头却要比霍洛毛老着许多。张树亭见了,又不由担起心来。

都知道,凡占甑口带班烧酒的大师傅,大都在三十到五十岁之间,太年轻没有经验,太老了又再干不动。张树亭担心,原因也在这里

可再一看这小老头,因为天寒,长眉毛上,还有嘴上的山羊胡上都挂了一层霜雪。知道他们肯定在外面等了很久,又不由一转身,把二人往家里让,让他们到屋里暖和着说话。

就见这小老头也不客气,让进院就进院,让进屋又是进屋。待张树亭把他们让进自己住的东厢房,给他们沏了茶,小老头又是不客气,端起就喝,喝过,又是将茶碗往桌上一放说:

“张东家,你还有所不知,我老杨是个急性子,说话办事都着急。刚才也没有经张东家同意,都已经由大儿子带着在甑口上转了半天。”

又说:

“所以,也不瞒东家,老霍烧过的窖池我也都一一打开查看过了,这些池子恐怕都要挑了重继。不然,时间一长,整个窖池都会毁掉的。”

要说这一点,张树亭当然也再明白不过。或者说,不知道那些窖池是被已死去的霍井林放了咸水,还好说,还以为是发酵过程中那一个环节出了差错,慢慢调理,时间一长,还能纠正过来。

但一知道,是被死去的霍井林放了咸水,张树亭当时都要急疯了。你想想,酒的发酵都是在弱酸条件下进行。你放咸进去,那还了得,用现在的话讲,酸咸中和不能再发酵生成酒不说,窖池中的那众多微生物也会被咸杀死,窖池中众多微生物都没有了,还发什么酵,如何生成酒,更不用说好酒了!

霍洛毛的不定也正是一下认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才吓得投河自杀的。

所以,要说张树亭不急,那是假话,要说他有更好的办法,让窖池很快恢复过来,那也是假话。或进一步讲,要说张树亭不恨霍洛毛的小儿子,还有张连启,那也是假。

可是,一见霍家的小儿子都死了,霍洛毛又是一下气成那个样子。都说杀人也不过头点地,所以,他再急也只能急在心里,再恨也只能在心里恨。

不过,张树亭什么也没说,仍摆出一副要静静听下去的姿势。他想听这个姓杨的完。这时,就听老杨又说:

“不过,按老霍说的,祸是小儿子闯下的,他死也应该。但他死了,他惹下的祸,我们作老人的就该替他担当下来。工钱我们一分都不会要,可我也看了,要让池子尽快恢复过来,还得额外地买些东西回来。

这笔钱,刚才我也算过了,要让我们拿,我们小门小户的人家也拿不出。既便是能凑出一些,也狗屁用顶不上。所以,废话我老杨也不会说,一句话,恢复窖池需要的东西由张东家出钱买,其它的事由我老杨来做。如果窖池恢复不过来,到时是打是罚,我老杨全凭张东家发落。”

不听老杨这样说,张树亭还对这个小老头心存怀疑,一听得这样有把握,张树亭灰暗的心里又一下重新燃起了希望。一时间,就不由兴奋地一拍手道:

“杨师傅尽管放心,只要能把窖池很快恢复起来,需要买什么东西,杨师傅尽管提出,钱由我出。”

又说:

“不过,工钱也一分不会少大家的。伙计干活不给工钱,那会坏了我祖上留下的规矩的。”

见张树亭话说得如此恳切,老杨便也兴奋地一拍桌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