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雕像前,第五轮辩论开始了。
原本抱着必胜把握的李谦,看了看儒生一方的亚圣朱守斋,心中不由得捏了一把汗。
第三轮和第四轮的辩论关键环节,朱守斋都是轻飘飘的说上一句话,可这句话却总是直指心学的要害。
闻言的山东儒生听了都是恍然大悟,立刻就会用这句话为支点,将翰林的论据驳倒!
“这一场,不如来说说为学之方!”,李谦咬咬牙,抛出了一个很大的辩题,如何教育人?
果然,听到为学之方四字的朱守斋,眼睛稍微睁大了一点,显然是来了兴致。
山东儒生自然是按照朱熹的观点回答,“欲令人泛观博览,而后归之约。”
广泛地读书和广泛地观察身边的事物,根据以往的经验进行分析,然后总结与归纳,然后得出结论。
辩论的内容,被一字不差地传到夫子庙,传到青云楼上。顶层的朱元璋和朱标还在等着后续。
朱雄煐依旧趴在栏杆上,寻找着自己的五叔,怎么还不来?
楼下的大臣们,讨论就比较激烈了。
礼部尚书摇摇头,“唉,实在可惜。此辩题翰林有很大的赢面,为学之方四个字,那群山东的儒生定然是无法招架。
可偏偏这为学之方正是亚圣所擅长的,若是他依旧像两轮那样提示,翰林大概要输。”
“朱守斋都一把年纪了,怎么还不守规矩呢?”,刑部尚书看着尤为可惜。前两场李谦等翰林赢得很漂亮,他都以为翰林会一举赢下四场,甚至是五场全胜!
“若不是朱守斋,翰林必胜!五皇子怎么还不来,有他在下面说不定还有些转机?”,吏部尚书吕本不无可惜地说道。
正在辩论的山东大儒和亚圣朱守斋,在夫子庙聚集的读书人看来是无比的尊崇的存在。可在他们这群站在朝廷最高处的重臣心中,却大不一样。
在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胡惟庸开口说道,“恩师,要不要找人去说一声?辩论的乃是翰林和儒生,亚圣还是不要入场的好。”
胡惟庸虽然对心学没什么感觉,可李谦他们代表的毕竟是朝廷一方,而山东大儒向来对朝廷没有那么顺从。
显然,胡惟庸不愿意看到对方用这种方式赢下辩论。
“惟庸啊。”,李善长抚抚自己的胡须笑道,“你难道真觉得朱守斋不顾身份提示儒生,是为了这场辩论的胜利吗?”
“恩师,不是吗?”,胡惟庸稍有点诧异,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恩师,朱守斋已年过花甲、誉满天下,这么一场辩论的胜利确可有可无,难道还有其他打算?”
“不错,你不妨再仔细看看,孔圣雕像前五皇子可还没踪影呢。若是翰林轻松赢下了五场,五皇子不就不用出来了?”
胡惟庸这才想明白,原来朱守斋的目的是让朱橚尽快出场,否则翰林就要输了。
孔圣青铜雕像之前,李谦的步步攻势再次被朱守斋的提示所化解,反而让山东儒生开始反攻。
“心学,心学,说来说去都是一个心字,难不成是尔等是禅宗,要立地成佛不成!”
他不但反驳了李谦的观点,还嘲笑他们是破戒的佛家禅宗。静坐、见人心,立地成佛,心学这部分的确和禅宗有相似的部分。
“我。”,正当李谦不知道该怎么反击,翰林即将溃败的时候,庙宇大门的方向忽然喧闹起来。
“五皇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