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发之后,可有探查那个姜老头的行踪?”
“当时我愤怒与伤痛掺杂,脑子里全是混沌。依稀记得老孙慌慌张张跟我说,府上众人都在,唯独找不到那姜老头,要不要派人去把他找回来,看是否对事情的来龙去脉有所了解。我还训他说当前自顾不暇,哪有空花心思去找一个不相干的人回来问话。还是先赶紧报官,把青潼的身后事给处理好了。这句问话反而让我对老孙加深了疑心,认定他想故意转移我的注意力,把心思放在别处,好忘记对他的责罚。”
“那姜老头行踪飘忽,非常可疑,我这便安排差役画个像,务必将他搜捕回来盘问。另外,孙管家我先带回衙门里,作为嫌疑人关押起来。”然心站起身来,向王仲海施了礼,道:“老先生可在府中静待我的回音,我定会为公子的无故身亡还一个公道。”
王仲海听说要将孙管家带走,担心不能将他治罪,但然心代表官府了官府的命令,虽不情愿也只能无奈应承。
然心吩咐两名差役从客房带出孙管家后,便一起请辞退出王府,立刻赶回县衙。
当下最要紧的事,就是先把姜老头抓回来进行拷问,但薄县令和齐师爷还未回来,凭他的职级没法调动衙役出县追捕姜老头,但目前已经耽误了半天功夫,如果不马上发起搜捕,他很可能就逃之夭夭了。于是他跑到内院薄县令的房子,推开薄县令那道轻易不开的房门,在他的书桌上来回翻查,找到县衙令牌。
他拿着令牌找到衙役的领班,对他说道:“王府这桩案子,那戏班子的姜老头是重大的嫌疑人,出事之后他便踪影全无,此刻估计已经离开前禾,跑到州府其它地方躲藏起来了。需要你尽快安排府里的所以衙役,全力将他缉拿回来。”
领班脸上现出为难的神情:“小师爷,出县搜捕犯人是大事,一般须得薄县令亲自下令,并上报州府,我们才能行动的。”
“当前事态紧急,等薄县令回来已到猴年马月了,那姜老头早已销声匿迹,躲起来享福或到别处去谋财害命了,王仲海是前禾县的第一商贾,出事的又是他的独生爱子,倘若姜老头是确凿无疑的凶手,你们担得起这个破案不力的责任吗?”说着举起手中的令牌,道:“薄县令临走前将县衙的令牌交付给我,便是让我全权处理这段时间的事情,你照我吩咐去做即可,有什么责罚到时由我来承担。”
领班见他说得有理,况且手里又有令牌,不敢再辩驳,便答应道:“好,便按照小师爷的吩咐,我马上安排人出发追捕。只是前禾周边地域范围太大,如果没有一个具体的方向,这抓到人的可能性非常低啊。”
然心对他说道:“你只管派人朝北方追赶,那姜老头多半会朝北边的汝州逃去。我已让王府的人画了一张他的肖像画,待会就会送过来,你拿到画像就赶紧出发吧。”
领班听了一愣,不明白然心为何如此笃定姜老头的出逃方向,见然心没有再往下说的意思,只好满腹疑团地点头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