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形飘逸灵变,左手运力转动匕首,“砰”地抵开一只来袭的红箭,右手丝毫不闲着,猛地戳向其中一名骑手的前胸,那名骑手拿砍刀去抵,肋下卖了个破绽,然心左手的匕首弹走红箭后,顺势逆向划一个半月状弧度,正中骑手的右胁,他随即惨叫一声,滚下马来。料理了这名骑手后,然心将长剑指向剩余两人,随时准备再次起手。
另两名骑手见然心这次下了狠手,权衡自己又远非他敌手,不觉犹豫起来,拉住马缰顿在原地踌躇不前。达里坨已然追了上来,他此时目眦欲裂,狂怒不已,之前在两军对战中他从未有过挫败,即便迎面被砍中一刀,他也忍痛登时回赠一锤,把对手砸死以作补偿。但然心这种游击战术让他倍觉窝囊,不但在他眼皮底下击溃了十多名手下的骑兵,还让他数次受到主子的责罚,这在部落中是极其耻辱之事,此前从未有过,他是宁可战死也不愿面临这种可说是无处发力的局面。
心中的怒火付诸在行动之上,达里坨上来后竟二话不说,大喝一声挥刀砍向然心,预备生死相拼,一雪耻辱。蓦地方才的女声又在耳畔响起,这次听来清晰异常,显然那名女子已然走到不远处:“达里坨,停下!”达里坨闻言,硬生生地止住了前冲之势,僵立在原地不动了。
然心也同时转过投去,瞧向发声之人。映入他眼帘的是一名身着火红衣裳,粉臂玉手、高挑挺立的长发女子,她五官深邃,黑色的瞳仁中又似有蓝光缭绕,颇有西域人士的韵味,眉眼间尽是英气,却又带着一股不容亵渎的高傲,高耸的鼻梁下薄唇扬起,正目不专睛地盯着然心。她手挽长弓,腰别长剑,背上用绢带环系着箭囊,上面还装有约莫十余支箭,全是深红色泽,正是刚才射向然心的同样箭支。
她迈开步子,越过了达里坨,站到然心的面前。其余骑手见这名女子出现,俱都不发一言,默默地退到她和达里坨的身后,摆出拱卫的阵势。
“你叫什么名字?”她的声音并不算婉转柔媚,但听来却轻快悦耳,毫不矫揉造作,只是说了短短几个字,竟然让然心有些余音绕梁之感。
然心听着不觉有些恍惚,他自小在寺庙里长大,长期与师兄弟们为伍,从来不近女色,见过的女子可谓凤毛麟角,与女性相处一道可谓是澄清的白纸。可与眼前这名红衣女子相提并论的,也就只有半年多前见过的惜如,但这两人风格迥异,若将惜如类比为水,细腻温润,那这名女子就是火,灼热明亮,让他霎时间不知如何去应对。
“我问,你叫什么名字?”红衣女子见他一言不发,只是盯着自己不动,不觉有些微愠,以为他瞧不起自己,于是扬了扬手中长弓,指向然心,提高音量又问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