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通过搜刮寺产,得到的财富又很让人眼红,王建封只不过就是这部分利益方的代表罢了。
看着王崇文那意味深长的眼神,李弘茂表面上满不在乎,等一回到王府,他就把韩山寂叫道了跟前。
“旷之今天很刚猛啊。”李弘茂回想起韩山寂拔剑相向,怒斥王建封的场景,心中涌起一片感动。撇开别的不说,和他身边这些少年亲卫,也包括韩山寂相处,他觉得要轻松自如得多,就仿佛回到校园,和学生相处,比和社会中的各色人等,尤其是比和领导相处明显的要轻松得多。
张初晴在旁边轻声一笑,说:“胆气很足,架势也摆得很正,就是当时脚有点抖。”
韩山寂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很严肃地说:“主辱臣死,旷之即便没有寂城兄和七姐的本事,却也容不得那厮放肆。再说了,”他笑了笑,说:“那厮要是敢动手,七姐和诸亲卫也不会袖手旁观。”
张初晴撇了撇嘴,王建封当时要是真有异动,她怎么可能让韩山寂这个文士去挡在殿下面前?不过那种场合,要的就是韩山寂骂架的功夫和气势,反倒是张初晴上去的话,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除非直接拔刀字杀人,否则气势就输了。
李弘茂笑了笑说:“这且不说,旷之,现在你要回江宁去办一件事。你从我们搜集到的财宝里面,挑出最好的字画来,进宫呈献陛下,那几株南海大珊瑚,全部送给皇后,另外,理一份清单,从太监总管朱廷禹,到陛下的嫔妃宫人,都备上礼物,不要吝啬。把我们搜刮到的财产,拟一份清单,呈陛下过目。”
“可是,”韩山寂有些迟疑地说:“陛下崇佛,这……”
“无妨。”李弘茂笑着说:“陛下既崇佛,也崇道,但是你要让陛下知道我能弄钱,而且比言官们弹劾奏章里说的还要能弄钱。另外,朝臣那边,一文钱也不要送。”
韩山寂点点头,这个他能懂,这就是艺术了。
皇帝得知李弘茂搜刮寺产,拆除寺观,闹出恁大的风波,肯定会很火大,但是拿钱手软,哪怕是自己儿子的钱呢。而且这个儿子眼中只有他,与那些朝臣没有半分勾结,不要说五车弹劾奏疏,就是五十车,他护犊子也护定了。
“当然,”李弘茂还是很善解人意地说:“你叔父喜好古玩字画,你尽可挑一些回去。”
韩山寂摇头,他就是要孝敬自己的叔父,也会自己花钱去买,怎么可能动大王的贼赃,不是,是缴获,也不是,是大王的正当收入……倒也问了一句:“那林婕妤那儿呢?”
李弘茂笑了一下,说:“我再写两封信,一封给我大姊姊,一封给周家娘子,那两颗最大的夜明珠,也给她们一人一颗吧。”前世他没结婚,没体验过婆媳矛盾,不过未雨绸缪总是好的。
“诺。”
“初晴,你知会亲事府的两位典军,明日本王要去狩猎。”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