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李弘茂把后世的茶艺,包括茶道的流程都教给了林婕妤,她自己又很擅长在这上面发挥,虽然她和那些新进的宫人比并不年轻了,但是这一套茶艺行云流水下来,那整个过程就是赏心悦目,再伴着淡淡的琴声和袅袅的熏香,连皇后都流连忘返。
至于李璟,不光李弘茂的事,朝堂上所有让他心烦的事便都抛到九霄云外了。
完了林婕妤还没有留李璟在这里的意思,只笑吟吟地说:“官家,奴与娘娘还有些女人家的体己话要絮叨絮叨呢。”
这等于是下了逐客令,李璟倒也不生气,只是有些悻悻地走了,竟有些念念不舍!
林婕妤留皇后下来,倒不是她们真有多么私房的贴心话要说。而是林婕妤把这个月单独给皇后提供的胭脂水粉钱、零食水果钱等账单请皇后过目。这些钱都是直接进入皇后的小金库的,资金来源嘛,当然是李弘茂留在江宁的那些商户了。
李弘茂留在京城的产业包括博彩业、游戏服务业、酒楼、火锅店、绸布庄等,虽然都有专门的人负责经营打点,但是这些产业的总负责人就是林婕妤。他的这些产业并没有在全国普及,而且也都不是什么能够提升国力,整军备战的工农业,但是用来给皇帝提供各种文艺消费,用来笼络皇后、宫中太监,以及笼络人心,建立关系网,还是绰绰有余的。
而这时,李弘茂留在京城中的情报系统一开始在发挥作用了,虽然他没有能逆天地搞出窃听器、发报机什么的,而且路途遥远,他得到的消息总会有些滞后。不过相对于这个时代来说,他所获得的情报,远比一般人快多了。
比如说,他很快就知道,这天不但皇帝在朝堂上大发雷霆,这天晚上,枢密使陈觉的府上,又有一帮人聚在了一起。
“枢相,这一次,陛下是真要下重手整治永安王了吧?”问话的是兵部侍郎魏岑,他也是最盼望着李弘茂倒霉的。
“那可不一定。”冯延巳可以说是对李璟的性格最了解的一个,说:“过去陛下在朝堂上因为永安王的事大发雷霆也不止一次了,但是永安王善于讨喜,陛下往往也是转头就忘。”
“这次不能吧。”魏岑有些不甘心地说:“这次永安王做得太过了,他不知道陛下崇佛吗?既是明知故犯,陛下断不会轻饶。”
“不会轻饶又怎样?”枢密使陈觉有些不耐烦地说:“他这般动作,建州那些庸官,那是制不住他的,若是再连天威左厢也给他拿捏了,建州一带的局面,可就都由他掌控了。”
别的人怎么想陈觉不管,他是打定主意要早日南下了,他需要更多的功绩,而一个日渐安稳的建州,是很难给他提供操作空间的。
“就怕东边有样学样。”本来不想来开会的齐王李景遂,冷冷地来了一句,他最关注的始终都是坐镇东都扬州的南昌王李弘冀,最怕的也是李弘茂这番闹腾让李弘冀学了去,到时候李弘冀手里有钱有兵,可不是他这个空头的东宫之主好对付的。
而且他渐渐感觉到,以前皇帝对兄终弟及这件事,至少表面上说得还是很真诚的,但是最近一段时间,皇帝对于这件事的态度,也有些暧昧了。纵容李弘茂在建州抓钱抓权,或许只是一个开始,很可能下一步就是扬州。
也只有把水搅得更浑,只有他们这个团体获得更大的话语权,才能纠正皇帝这种不良的倾向。
“陈枢密。”齐王终于忍不住说:“准备南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