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医生无能,要知道此时伤寒论已经比较普及了,各种伤寒风寒都有针对性的治疗方法,照方抓药就行了。
实在是她的情况比较特殊,不把心病解除,别的病都不好治。
现在找到的症结所在,陈景恪也松了口气,接下来找办法化解心结就可以了。
不过他并没有着急,还是要先搞清楚这家子的情况才能决定改如何做,于是就试着问道:
“想回去就和张将军说说吗,他这么孝顺应该不会忤逆你的意思。”
老太太连忙摇头道:“不能说,我要是回去了别人还以为他不孝顺呢,我不能让他背这个骂名。”
陈景恪一想也是,二十一世纪大家都已经习惯了这种情况,在城里待不住回乡下没人会说什么。
但这是古代,好好的京城不待非要跑到穷乡下去住,别人肯定会传谣言。
张准上是做官的人,谣言对他来说杀伤力实在太大了。
“咳咳……”这时不远处传来一声干咳。
陈景恪转头就见到张准上在朝他招手:“陈医师,你的药方我有一处地方没弄明白,劳烦过来讲解一下。”
老太太连忙擦干眼泪,装作若无其事的道:“这么大人了还喜欢丢三落四,小医师你去给他讲讲,免得弄错了。”
然后又小声对陈景恪道:“小医师别把刚才的事情告诉他,免得他担心。”
陈景恪道:“老夫人放心,我一定守口如瓶……你先在这里歇息一会儿,我去去就回。”
说完和张准上一起离开了花园。
到了花园门口,张准上忽然停了下来,重重叹了口气,道:“我这个做儿子的不孝啊。”
陈景恪顿时了然,道:“张将军刚才都听到了?”
张准上点点头,道:“我请了那么多医师,小真人是第一个看出我娘有心病的,而且还准确猜到了病因,果然名不虚传。”
陈景恪谦虚的道:“侥幸。”
张准上郑重的朝他鞠躬道:“还请小医师施展妙手解除我娘的心病,张准上必有厚报。”
陈景恪连忙让开身子,道:“张将军这是做什么,治病救人本就是医者本分,我自当竭力救治。”
张准上听出了画外音,喜道:“我没猜错,医师果然有办法。”
陈景恪心道能爬到这个高位的,果然没有一个易于之辈。
这个张将军不论外貌还是说话口气,都给人一种粗鲁莽撞的印象,可这一颗心思却非常的通透啊。
“心病还须心药医,张将军不妨把老夫人的情况告诉我,我好对症下药。”
张准上也没有隐瞒,把自家的情况讲了一遍。
穷苦人家出身,丈夫早亡就这一个儿子。靠祖上留下的几棵大桑树养蚕糊口,在乡亲们的帮助下总算把孩子拉扯大。
然后乱世就来了,才十几岁的张准上义无反顾的参军,经历的第一场战争就是洛阳擒双王之战。
拼着九死一生活了下来,还立下了不菲的功勋。后经历十余年征战,一步一个脚印爬到今天这个位置。
“之前我多镇守边关有诸多不便,她一直住在老家,今年因为太子谋……我被抽调入京还侥幸升职。就想把她接入京中享福,谁知……哎。”
陈景恪已经有了些主意,不过还是道:“既然将军都知道,何不把老夫人送回去。”
“如果怕人误会,可以把她回家的声势弄的大一点。衣锦还乡,我相信大家会理解的。”
张准上摇了摇头道:“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不是我怕人误会不想让她回,而是朝廷不允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