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十八路反军有我一支正文卷第一九六章钓鱼执法2第一九六章钓鱼执法2
人比人,气死人。
每一个人都有当人上人的时候,每一个人也都有当人下人的时候。
所以,有的人,在人之上的时候尊重别人的人,在当下人的时候心里也会舒服一些。可是,有的人就不行了。在人上的时候不尊重别人,在倒霉的时候就被万人踩上去是不是也是可以理解的?
东安卫的参将在买官的富商王一茗的面前,可以做人上人的大爷,就连酒都不用自己端。但是今天的酒席面前,他连房间的门都进不去。
因为,
就是昨天给周延儒送礼的张启发现在也站在那里。
整个房间中只剩下了一个可以坐下的人,就是南直隶泰州泰宁侯陈珪的十四代孙小宁侯陈延祚。
小宁侯陈延祚天启五年袭爵,今年也不过二十一、二岁的年纪。面如冠玉,一身锦袍,唯独腰中凋刻着白泽的佩玉显示着侯爷的身份。十四岁的时候他就独当一面,现在更是手段纯熟。
“小侯爷,咱们不用这么早等着他吧。”说话的是站在那里的张启发。
“思宁,你也好久没有回南直隶了吧?”陈延祚喝了一口茶,宛如没有听到张启发的问话。张启发就是南直隶那边十几代侯爷的后辈中混的最不如意的。也不能说家里钱财比较少,也不能说他的爵位相对比较低。而是这货始终没有按照自己位置说话的自觉性,一开口就得罪人。思宁是他的字。
“小侯爷,六年了。上次处理完应城伯袭爵的事情后就留在了京城,各种杂事也多,就一直给耽搁下来了。”
陈延祚心中冷笑一声。怎么六年了还不长进,真以为大家离开你就不在京师做事了?自己原本是想给这个小子一个机会,没想到啊,居然还是如此的不聪明,完全听不出我话中的意思。
“六年了啊,也不知道本候还能不能吃到明年直隶的河豚。你莫要说,离开了大半年,还甚是有些想念南直隶的美食啊,也不知道现在那些人都在做些什么。”
“…………”
居然有些冷场,陈延祚竟然没有听到一句捧场的话。
陈延祚觉得不对劲,他就没有继续。那就冷着吧。什么时候都是小侯爷选择控制气氛,那轮到你张启发控制节奏了。
张启发也是一头雾水。你年纪也不大的,怎么说起话来老气横秋的。你们家是侯爵,我们家是伯爵。虽然说差了一个等级,但是也不至于在我面前酸什么河豚吧。
更何况,你们是不是对于南直隶有什么误解?
现在什么破玩意儿京师里面吃不到?也不知道你们南直隶的骄傲一个什么劲。
张启发在所有人面前都已南直隶世家自居。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遇见这些南直隶世家的时候,他又挺想为京师说说话。
不想说话就别说,谁在乎啊。
房间中就呈现出来一种奇怪的氛围。陈延祚坐在那里喝茶,越喝越觉得茶澹。张启发站在那里摇头晃脑,却也觉得其乐无穷。
过了一刻钟,陈延祚先破了防,砰的一声将茶碗盖上。
“四海酒楼的东家真的不愿意出来谈一谈,他就不担心他在南直隶的店被人砸了?”
“思宁!”
“嗯?嗯,小侯爷,刚才走神了,您说什么来着?”张启发这倒是没有说谎,刚才他就在想着用口袋中五万两银票去买点什么?钱多了,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花。好像迎春苑上次来的江南瘦马不错,不知道五万两银子够不够。就算是五万两银子够了,安置一个外室好像还需要一点多余的钱。
京师的房子还是太贵了。
陈延祚不知道在这个过程中,张启发头脑中已经过了三十年,他的双手在袖子中握拳又松开,松开又握拳,怒气值已经在不停的攀升。
“四海的东家还不想和我见一面?这里面有些好玩意儿我想带到南直隶去。要不行,我掏银子买他们南直隶的四海店,都不行?一个商人,谁给他这么大的底气?”
嘿,你说别的张启发没有兴趣,但是你说到这个让南直隶小侯爷陈延祚吃瘪的事情,张启发很有兴趣。
“我去了三趟,人家不想见你,还放下话了,京师这一带,小侯爷你也就这样了。但是南直隶的店就是给您砸着开心的,您要是不嫌受累,随便砸。”
“嘿……”
陈延祚还真是有点麻爪。人家虽然说话有点横,但是也不是没有一点道理。在京师现在的氛围下,他这点祖荫还真不够看的,但是回到南直隶,那还真有点麻烦。自己动手也不是不行,但是要是真的自己动手了,有种可能自己就变成了开路先锋,背锅大侠。真正还不知道便宜了谁。
现在的陛下也有点奇怪。自己奏折也上了,但是全部留中不发,让人搞不清楚。也不知道自己行事的底线在哪里。
算了,既然已经开始和张启发对话了,那就说点有用的吧。
“你也过来做,我从南直隶带的茶,过来尝尝。”
离开了南直隶,离开了抱团的世家群,陈延祚似乎也觉得有点孤单。他在京城,体会不到那种呼啸南北的乐趣,似乎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让自己在京师的生活过得颇为无趣。
张启发就等着这句话,大大咧咧的就坐了下来,随手端起来一杯,也不嫌烫,嘶嘶哈着气喝完,又把手摸在耳朵上。
“昨日去周延儒那里还顺利?”场面反转了过来,张启发在喝茶,陈延祚在煮茶,
陈延祚本来也就是想先装一会儿高人,再云澹风轻的说几句,就把大事搞定。不但要把事情给定了,还必须要有一股那种谈笑间,樯虏灰飞烟灭的劲,但是面对张启发,还真是没有一点装高人的氛围。
“顺利啊。”张启发自己大大咧咧地拿起了茶碗,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你是没有见啊,都是说文华殿大学士呢,见了金砖银砖那个痴呆的样子和那个小翠也没有啥区别。从一进来就没有说过一句拒绝的话,手一直就在金砖上面放着。没事了,小侯爷。我的眼睛毒的很,那个人就是一个贪财怕死的角色。”
陈延祚听到这里,也稍微有点安心。
这次漕运东安卫的事情还真是有点麻烦。和什么狗屁红旗信使发生点冲突,那就不是什么大事。本来应该各打五十大板的,现在就是让东安卫吃个亏也不是不行。
同时,这件事情对漕运的影响也不大,归化城和漕运就是两条车辙里面跑的车,不存在什么谁不给谁面子的问题。所以,就算是给归化城认可错,低个头,在漕运上也不会影响自己的声誉和名声。
漕运是自己这个小团体的主要财源,只要漕运不出问题,自己就不会出问题。他本来还想要停一下京城里面的供需,现在要是谈的好,看上去完全不需要了。
现在最麻烦就是东安卫公然买官卖官的问题,这是任何一个朝廷都不会容忍的事情。这件事会直接掏空帝国的根本。
这件事说大也大。但是按照陈延祚的想法,说小也会很小。就看自己如何处理了。他现在的思路很清楚,皇帝陛下将改建的事情交给了内阁周延儒,说明皇帝也没有像把事情做绝。他敢按照规矩办理吗?
这些底下人还真是麻烦啊,他看了一眼张启发,漕运买官卖官就是这群人的主要收入。
这就是一个生态圈,以魏国公徐达后人为首的一圈人是大鱼,主要吃漕运的利益。下面就是自己这种家事不错、能力还行的小鱼,依附在漕运上,靠着户部、工部的生意,吃点好处,其中五成还需要向上打点。然后就是张启发他们这种虾米,就靠着卖点小官,拉点托,喝点兵血赚点小钱。其中七成也就落在自己的手中。
在他们的心目中,自己以为自己是虾米的那些商人,说句实在的,连工具都算不上。就算是自己手中好使的兵器,他们也舍不得换。商人么,说换就换了,有什么好可惜的。
“那个惹出事来的游击怎么办?”这时候才想起来了,陈延祚顺嘴问道。
“谁知道呢。”张启发也不清楚。
“不过东安卫的马参将在外面,要不叫进来问问?”
“你让一个参将给我说?”
陈延祚这时候才是真的觉得张启发是越活越回去了。刚才看着还行,现在看着这货用手撮茶点吃,怎么就感觉这么不顺眼呢。
“你要是喜欢吃,一会我给你多买一点你拿回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