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亮,太子便派人把张天赢叫到了行宫,随后吩咐了他派文书杭今晚带着些银两去看望老妈妈,由于白天要准备诏才会的事情,有许多问题要张天赢来禀报,加上文书杭也参与了不少事情的准备,张天赢觉得这是给文书杭铺路的好机会,便欢欣喜悦地回去安排去了。
萧庭生来到府宅,飞流早已在门口等候,两人相视一笑,便相互挽着肩往里屋走去。蔺晨刚刚练完剑,喝了口茶水见到萧庭生这般早就到来,眉毛往上一翘:“抓住凶手了?”
萧庭生行了礼仪:“先生,我是过来感谢您的,今天应该就会有结果了。”
“那赶紧把银两给交了,不按琅琊阁规矩办事啊!”蔺晨故意生着气说道。
萧庭生笑着说道:“我们已经派人把银两送过来了,先生放心吧!”
“这还差不多,说说吧,你还要怎么感谢?”蔺晨拿出白扇又开始扇动起来。
“太子殿下说了,如若本次诏才会能汇集优秀的文才武士,我们会第一时间推荐给琅琊阁的,这样您就不用花那么多人力和精力去收集信息了嘛。”
“嗯,这还是可以的,那我就等你们的推荐了。”
“还有其他事吗?”蔺晨知道这个萧庭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想借个人用用。”萧庭生不好意思地说道。
“哦,飞流吗?拿去用吧,这两天到处乱飞,天天嚷着去你的行宫。”一旁的飞流一听,立即笑得就快跳起来了。
“过了今晚,我就会把飞流送回来,先生放心就是。”
“你们放心就是,有飞流在,今晚的那个凶手是打不过他的。”说完,蔺晨起身就要离去,然后又回头说道:“对了,一个青云招就把你们玩的团团转,难怪萧景琰老的那么快!你们还得上上心啊!”
萧庭生不敢回话,只是默默行了礼,蔺晨这话不仅仅是他的意思,更是那位已故的老师的意思,若是他和太子每次都能帮助萧景琰,现在的大梁或许会更加的安定繁华了。
萧庭生带着飞流回到行宫,把晚上准备的事宜一一向太子作了禀报,不一会儿,张天赢便带着文书杭前来禀报诏才会的事情了。
几人先是一起看了看报名的现场和比试的台子,按照流程又前前后后地走了下过场,提了一些更改的意见后就已经是过了晌午。太子特意到一家酒楼让人点了些廊州特色菜肴,邀请张天赢和文书杭一起享用,这两人激动不已,半晌说不出言语来。
为了能讨好太子和长林王,张天赢不断鼓动文书杭上前敬酒,四人从晌午一直饮酒到了傍晚,文书杭此时已经是醉意朦胧。
“张大人,外面已经黑尽了,今天甚是高兴,你和这位文书杭差事办的不错,稍后记得把银两给那位老妈妈送去,我就先回行宫歇息了。”
张天赢和文书杭连忙下跪送走了太子和长林王,两人又继续坐了下来又连着饮了三杯。
“文兄,若此次诏才会圆满,你我都有机会到金陵,这是上天给我们的机会,我们一定要把握住啊。你想想,太子殿下指明让我派你去给那位老妈妈送些银两,说明太子已经注意你啦!”张天赢一边说一边继续又饮了一杯。
文书杭迷离着双眼,打了一个嗝说道:“太子厚恩,是因张大哥德才兼备,我被关注皆因张大哥的厚爱,若有来生,我还是会跟随您!您就放心,喝完这杯酒我立即去看望那位老妈妈,然后我们一起把诏才会办的漂漂亮亮的,然后一起上金陵!”
两人又豪饮了一杯,文书杭这才拿上银两晃晃悠悠地向老妈妈家走去,张天翼本来想派衙役护送,无奈文书杭自己觉得武功高强,在廊州的地盘上,还没有人能打得过他。
走了一个多时辰,文书杭才醉醺醺地来到老妈妈家门口。此时已经是伸手不见五指,屋里也是黑灯瞎火。他先是敲了几下门,但是没有任何回响,便轻轻地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由于走了一段路,晚风一吹,文书杭的酒劲上来不少,他进了屋后什么都看不见,便喊了几声“老妈妈”,但还是没有任何回响。
文书杭刚想出去,忽然一阵风刮来,“嘭”的一声把门给关住了。他连忙伸出双手去拉门栓,想要打开出去,可是不管怎么拉,却怎么也打不开了。忽然,身后一个黑影一闪而过,文书杭连忙转头喊了一声“谁”!半晌,什么也没有看见,又是安静地出奇。
文书杭此时醉意越发浓厚,双脚却也越发的沉重,他移步到门口继续使劲拉着门想要赶紧离去。“唿”,一个黑影又闪了一下消失在屋子里,文书杭头上开始冒出冷汗,他环顾着四周,屋里仍旧是一片漆黑,刚才的黑影早已不见踪影。
“卖烤饼,廊州烤饼!”一个凄惨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
文书杭一听,喉咙吞两了吞口水,这个声音他还是有些印象,这正是那位卖廊州烤饼的声音。
文书杭退到门口,左右又看了看,依旧什么看不见。
“文书杭,你要的烤饼,吃了烤饼还我命来!”
“你是谁?不要在此装神弄鬼!”文书杭被吓得稍微清醒了一些。
“你看看我是谁啊!我帮你杀人,你这么快就忘了?”
“你胡说什么,你到底是人是鬼!”
此时,窗边的桌子上的煤油灯突然自己亮了起来,整个屋子才有了些亮光。文书杭仔细一看,屋子里都时挂满了白布和摆满了白色的花圈,一口乌黑的大棺材摆在屋里的正中间,棺材上卖烤饼的商贩正站在上面,发髻散开,遮住了半张脸,眼里流淌着血,嘴角上也是鲜血不断地流着。
文书杭双腿一软,一下瘫坐在地上:“你...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