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巴巴瞅着太子爷、一千大明老兵撕毁‘合同文书’,胡惟庸忍了又忍,终于忍住没敢开口。
这是上位的家事,他掺和进去就是找死啊。
斗吧斗吧。
你们两个,一个是大明太子爷,一个是大明洪武皇帝的私生子,都是上位宠溺之人,就算斗个头破血流也没事。
咱一个外人,贸然跳出来劝架,估计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于是,胡惟庸悄然退后数步,混在人群中继续冷眼旁观……
……
“大哥,各位军爷,走走走,咱先去庄院那边歇着,等着吃席就行了。”朱缺恭恭敬敬的在前面带路,一脸的人畜无害。
朱标及那一千大明老兵,则一个个的昂首挺胸,雄赳赳、气昂昂的跟在后面,每个人的脸上,露出打了胜仗的那种表情。
尤其是朱标。
这一次他和拱卫司的铁棠铁大人,被朱缺这缺德玩意狠狠的敲了一竹杠,不仅被榨了十万两银子,还把拱卫司的一千老弟兄差点给搭进来。
此事一想起来,就令他牙痒痒。
现在好了,在合同文书里发现朱缺的‘软肋’,一句轻飘飘的‘大不敬之罪’,便将这臭小子吓得屁滚尿流,实在是太过瘾了!
太解气了!
‘要不要再捏拿一下,让他乖乖将那十万两银子一并吐出来?’
‘哼,一个粗鄙农夫,想跟太子爷斗?’
‘这一次,定要让你小子吃不了兜着走……’
如此这般思量着、谋算着,朱标的嘴角扯出一丝冷笑:“朱缺兄弟,请留步。”
朱缺停下脚步,十分拘谨的搓着双手,低声道:“大哥,有何指教?”
“指教谈不上,不过,本宫…子有几句肺腑之言,不知当讲不当讲?”朱标一边走,一边随口说道。
“当讲,大哥的话,自然当讲啊,”朱缺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大哥,兄弟没念过书,不懂事理,今后有做的不对的地方,大哥尽管开口训诫便是了。”
朱标微微点头,对朱缺的表现颇为满意:“朱缺啊,听说你这一次敲诈勒索拱卫司十万两银子,可有此事?”
“有有有!”朱缺赶紧说道。
“你好大的胆子,连拱卫司的银子都敢敲诈?你可知晓,拱卫司直属于皇帝,乃皇帝亲信?”朱标冷笑说道。
“这不现在才知道嘛……”朱缺苦着脸说道,“大哥,你可不知道,当兄弟知道自己闯了大祸后,都快要急死了。
咱这几日,尽想着赶紧把这笔银子还给人家。
可是,你也知道,兄弟只是一个小小的庄主,就一务农的庄稼汉,根本不知道人家拱卫司的衙门口在哪里,如何去还?”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朱标轻笑一声,拍拍朱缺的肩膀,温言说道:“朱缺兄弟,此事,就包在大哥身上,晚上回去我就把银子带回去。”
“多谢大哥救命之恩!”朱缺狠狠的点了点头。
“呵呵,谁叫咱是堂兄弟呢。”朱标背负双手,迳直向前走去……
……
八十只肥羊,一百只鸡,三十只鹅,近百条尺许长的肥鱼,加上几车蔬菜水果和二十坛好酒,终于将堂哥朱大标、一千大明老兵伺候舒坦。
这一场大吃大喝,足足持续了三个多时辰。
直到日近黄昏时,张彪、红泥、黑妞以及数十名庄子上的厨娘,还在紧张的忙碌着。
朱缺吃了一小碗羊羔肉,便躲在后院的梧桐树下躺平了。
时不时的,他还唉声叹气一番。
刚刚到手的十万两银子,一千苦力,转眼间就打了水漂,似乎让这位少庄主遭受重创,都快要缓不过劲来了。
朱标进来好几次,美滋滋的邀请朱缺出去喝酒玩耍,都被有气无力的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