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好下手!”
朱缺也来气了。
自从这几位堂少爷来到朱家庄,干活拉胯也就算了,反正不指望他们能出多少力,不过就是让他们锻炼锻炼身体。
现在倒好……
“对了,朱大标最近表现怎么样?”朱缺问道。
“朱大标还行,乖得很,就是那个朱大橚跳腾的最欢……”
“走,去给他治治病。”
朱缺快步出门,骑上瘦驴就向不远处的工地赶去。
“朱大橚,你今天把话说清楚,凭什么你们小队的土方量,就要比我们小队的土方量少一半?你还讲不讲道理了?”
“朱大桢,你这是在跟五哥说话?”
“喊你一声五哥,是尊你敬你,可莫要真拿自己是一根棒槌!”
“混账,朱大桢,你平日间的那些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
“……”
堂少爷朱大橚与堂少爷朱大桢,浑身泥污,披头散发,双方的脸上都有些淤青伤痕,看样子刚刚经历过一场肉搏战。
在这二人身后,分别杵着十几人,有堂少爷,也有各自小队的苦力队员。
朱缺从瘦驴背上下来,扒拉开人群,寻了一块干净石头,一声不吭的坐下来,暗戳戳的开始看起热闹来。
只要不弄出人命,先让闹腾一会儿再说。
“朱大橚,你敢不敢去找朱缺理论理论?”
“朱缺?朱缺算个屁!”
“你!”
“我什么我?父……亲令我等前来,不过就是体察……算了,咱心里头都清楚,做一做样子而已,过几天咱就要回去读书习武了,你干苦力还这么认真?”
“五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堂哥朱大桢正色说道,“咱爹经常教导咱们,不知稼穑事,难成天下事,你这般……”
“哎呀六弟大才啊,这是想要成天下大事啊?”朱大橚故作崇敬的深施一礼,“请收五哥一拜。”
然后,便要装模作样的行那跪拜大礼。
朱大桢脸色大变,猛地向后退出几步,规规矩矩跪下磕头:“五哥教训的是,以后,你们小队的土方量请随意吧!”
朱大橚得意一笑,道:“罢了,咱弟兄,谁跟谁啊……”
……
一场剑拔弩张的战斗,就这般消弭于无形?
朱缺有些遗憾。
没热闹看,那就该干活了。
他慢慢站起身,拍一拍屁股上的尘土:“你们两个,怎么不争了?继续啊,咱还没看够呢。”
朱大桢尚未开口,朱大橚却冷哼一声:“原来是朱缺兄弟啊,哥哥这边厢有礼了!”
动作浮夸,扭捏作态,其语气自然也让朱缺一阵肉麻。
“朱大橚,你不去当小鲜肉,真是可惜了。”朱缺笑着走过去,揽住这位‘堂哥’的肩膀,“你现在一天挖多少土方?”
朱大橚只觉得一阵恶寒,挣扎了几下,却没挣开:“我们这一小队人,每日挖三方土。”
“几方?我眼瞎,没听清。”朱缺笑眯眯的问道。
“三、三方。”朱大橚感觉有点不妙,不过,还没想到朱缺会对自己动手。
“三百方啊?不会吧,你们小队这么猛?”朱缺大喊一声,脸上露出十分浮夸的表情:“张彪,赶紧的,拿一百两银子过来,给堂少爷他们小队奖励!
对了,光发奖金还不行,得有奖状!”
朱缺侧头想了想,就蹲在地上画了一个大致的‘奖状’的样子,抬头问道:“谁会写毛笔字?”
堂哥朱大桢抱拳道:“朱缺少爷,我会写。”
朱缺点点头,咧嘴笑道:“好,咱们今日破例休假半日。”
登时,所有人都欢呼起来。
毕竟,在朱家庄上干活,工钱倒是给的真多,比外面的苦力长工足足多出两三倍,伙食也极好,就是一个月才能休沐一日实在让人受不了……
“走走走,今天本少爷请客。”
“所有人都回去。”
“张彪,通知全庄所有人等,都在场院集合,杀猪宰羊,三个时辰后开席!”
一直被朱缺搂住脖子不松手的堂哥朱大橚,心里突然觉得有些不安,小声问道:“朱缺,你想干嘛?”
朱缺哈哈大笑:“没事,全村人吃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