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蹲坐在门框,观瞧街上人来人往,对着满目雪白发呆。
少女不知何时走到曹操身后,“孟德在想什么?”
“想怎么拯救天下苍生。”
少女嗤笑道,“不信,再编一个。”
曹操手指反复在膝盖上敲,“想怎么把骨箫要回来。”
少女娇笑道,“啧啧,现在后悔了。我还以为充大户的事只有袁本初喜欢干呢。”
“这次袁本初倒让我刮目相看了。”
。。。。。。
曹操等着少女发问,可那边却没了声音。
曹操被晾了半晌,又笑着问少女道,“你怎么不问为何刮目相看?”
“丁瑶只想知道,明知家里缺钱怎么还把骨箫送出去了?”
曹操叹道,“还不是怪你?”
“你乐意充大户,与我有什么关系?”
“当日我将骨箫交予你,你却原封不动拿回来。还不怪你?”
丁瑶哼了一声,
曹操继续道,“那骨箫本就是留给梁婵摔得,她摔得越狠我越高兴。她视金钱如粪土,我只视梁家如肥羊。”
丁瑶本想反驳,忽然心思一动,轻轻趴在曹操肩上,在他耳边吐气如兰,柔媚道,“原来竟是奴家的错,误了孟德大事,这可怎么办?”
曹操见她媚眼如丝,被撩拨得心痒难耐,转身就想抱住,不想却被丁瑶灵巧躲开,
“孟德,我敬你重你。未迎嫁娶,你可不能趁机轻薄于我。”
曹操一把扑空,无奈道,“那丁姑娘轻薄于我呢?”
“那当然是本姑娘的自由,你曹孟德的福气。”
曹操叹口气,起身去把门前黑马牵来,
“你牵马干嘛?”
“怕你糟蹋了曹操清白之躯,出去躲躲。”
“别是躲到云梦泽,好让别人糟蹋。”
曹操翻身上马,“嘴里没个正经,我去找谢晖下棋。”
丁瑶一边递来马鞭,一边笑道,“呦?换口味了?”
曹操接下马鞭,本想骂两句,看着丁瑶语笑嫣然,却始终扳不起来脸,只好扬鞭而去。
再回首,见离曹府已有段距离。曹操勒住马,内心纠结,找谢晖下棋虽然雅致,但自己更想以谢晖为借口,去云梦泽消遣。
但前些日子才立誓不再去这销金窟,如今反悔只怕又被丁瑶嘲笑。索性调转马头,真的直奔谢晖草屋。
骑至半路,天又下起了雪,诺大街道只剩一人一马。
曹操见前方正有一人衣着单薄,头顶斗笠,在雪中一步挨步地艰难走着。下马一看,虽风雪刺脸却难掩此人丰神秀气,原来正是谢晖。
谢晖等在路边,作揖道,“幸好是曹兄,看来我能省几步路了。”
曹操见他被冻得面色发紫,连忙脱下身上大氅披在谢晖身上,“谢兄,我知你为布天元残局,散尽家私。但怎么连件冬衣都没了?”
谢晖咳嗽道,“冬衣还在,孟德不必牵挂。只是我每日在屋内生火盖被,倒不如将大氅给那小棋童穿。”
曹操叹口气,“可惜这话没让袁本初听去。谢兄,你出门所为何事?”
“有人破了第九局,我想去见见。”
“那也不用急在这一时。”
谢晖苦笑道,“我怕熬不过冬天。生死虽事小,但奕秋先生绝艺就此失传,我可成了罪人。无论如何,我也得去见见那人。”
曹操沉思片刻,一拍马鞍道,“上马,我带你去见破局之人。”
“孟德知他在哪?”
曹操笑而不语,搀扶谢晖上了马,心中窃喜,“谢晖一番苦心令人动容,可不是我曹操主动要去云梦泽得。”
谢晖坐在鞍上摇摇欲坠,曹操赶忙扶稳,接着灵巧翻到马背,一边用双臂把谢晖夹在怀里,一边用手操控缰绳。
丁瑶好奇,偷偷出门,顺着马蹄印一路跟着,低头沉思道,“难道孟德真去下棋了?”
忽然抬头正巧看到曹操怀抱谢晖,二人共骑一马,心里仿佛五雷轰顶,“真...真的...换口味了?”
曹操骑术精湛,转眼二人已到云梦泽,“曹兄...你要带我找的人就在这?”
曹操刚要说话,却忽然听到一句娇呼,“那个穿红袍的是曹操!”接着被十余人团团为主,
“曹步尉,怎么这么久都不来?”
“许久不见,鸳鸯姑娘还是出落得这么标致。”
“曹公子好久不见呀。”
“嘶。。。这个味道?莲香是不是知道我来,特意滴的是兰花汁?”
“敬请曹大爷康安!”
“胡四,你个糙爷们,别装往这里凑。滚出去等赏。”
一见众多熟悉面孔,曹操仿佛鱼儿回到水中。见身旁谢晖面露尴尬,这才如梦初醒,向莲香问道,“许公子在么?”
莲香笑道,“别人也就罢了。你曹大爷怎么也来云梦泽找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