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章 庭杖(1)(1 / 2)

奸商 我是奸商 5075 字 2019-09-19

 $请到 www.69zw.com 六九中文阅读最新章节$

小皇帝听到我说这个,回答说道:

“大伴说让朕去找吏部尚书张瀚,让他出面挽留张先生。”

我没有评价冯保此举如何,只是开口问道:

“太后对这件事情如何看?”

朱翊钧回答说道:

“母后和先生一样,也说现在朝廷的局势不能没有张居正,要让朕想办法把他留住。”

我点点头,这个李太后虽然只是一介女流,而且并没有读过多少书,可是她对朝廷局势的把握却十分的准确,幸亏是在明朝,放到了唐朝,中国又要多一个武则天了。

既然李太后也是这个意思,而且也是朝廷的大势所趋,现在朝廷中的那些重臣,有不少都是张居正的“四同”或者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当然都不希望张居正真的回家丁忧去,最后我还是开口说道:

“在这件事情上面,皇上还是不要太早的表露态度,首辅张大人是不能够回家守制的,可是现在满朝的文武百官都在看着,是否守制可是涉及到了祖宗的法制的问题,皇上何不让那些人去争斗呢。”

小皇帝自然是满口答应了,虽然随着小皇帝年龄的逐渐增大,他已经对张居正独掌朝政的现象感到了十分的不满,可是和朝局的稳定,国家的发展比起来,他自然是选择了保留张居正。

我坐在书房中,桌子上面都是最近一些日子的邸报。在我的授意之下,应天那边的商报也撰写了一些文章关注着这件事情,不过在我的吩咐下,所有的文章都只是客观的关注,而没有一丝的偏向。

我面前的这份邸报是朝,这些都是九月二十九日通政司发往各大衙门的邸报中,全文刊登了张居正的两道疏文。应天那边询问可否刊发。第一道是《谢遣官赐赙疏》,文如下:

臣于本月二十五日闻臣父忧,今日钦奉圣旨,赐臣银五百两,丝十表里,新钞一万贯,白米二十石,香油二百斤。各样碎香二十斤,蜡烛一百对,麻布五十足。该司礼监随堂太监魏朝恭捧到臣私第,臣谨叩头祗领讫。

伏念臣犬马微生,榨蒲贱质,事主不能效匡扶之力。事亲不得尽蔽水之欢,以致抱恨终天,虽生犹死。仰荷圣慈曲垂悯念,既奉慰谕之勤倦,兹又拜赐赉之隆渥。顾此殊恩,今昔罕靓。臣一家父子,殁者衔环结草,存者碎首捐躯,犹不足以仰报圣恩于万一也。臣哀苦愚衷。昏迷罔措,仰天泣血,辞不能宣诚。不胜激切感戴之至。

万历五年九月二十七。

这一道谢疏是写给皇上的,另一道疏是写给仁圣与慈圣两位皇太后的。名曰《谢两宫太后赐赙疏》:

臣于本月二十五日闻父忧,今日钦奉仁圣皇太后懿旨,赐臣银五百两,丝十表里,新钞一万贯,白米二十石,香油二百斤,各样碎香二十斤,蜡烛一百对,麻布五十足。该慈庆宫管事太监张仲举恭捧到臣私第,臣谨叩头祗领讫。

伏念臣罪恶深重,祸延臣父,以致抱恨终天,痛苦几绝。仰荷慈恩垂怜大马残生,谕慰谆切。又特颁厚赙,赫奕充庭。顾此殊恩,古今罕遇。臣一家父子,殁者衔环结草,存者捐躯殒首,犹不足以仰报慈恩于万一也。臣哀苦愚衷,辞不能布诚。不胜激切仰戴之至。

可以想见,各大衙门收到邸报后,官员们争先捧读的情景。打从张居正接到讣告的时候起,京城里就被这件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大家议论的就是一件事:张居正是去还是留。

皇朝官员的丁忧守制制度,施行两百多年从不曾更易。官员一得到家中讣告,循例都要立即向皇上写折子乞求回家守制三年。

皇上也会立即批复,着吏部办妥该官员开缺回籍事宜。如果皇上不允,则称为夺情,除了战乱,这种事情极少发生。

可是,张居正已得到讣告四天,却还没有上折皇上申请守制。今日邸报上刊载的两道谢疏,也无半点丁忧之意。

我叹了一口气,张居正还是决定了要留下了啊!只可惜的是他这次有点操之过急,连做做样子的折子也没有上奏,我想他是怕皇上和李太后真的准奏,让他回家丁忧去。

这两篇疏文中丝毫没有言及自己回家守制一事,我思索了一下,最后还是提笔在纸条上写下:不刊!

这件事情还是少掺和的为妙,自从打我这里离去了以后,张四维隔天也就“病了”,虽然方法有些消极,可是如此以来他却着实的避开了这次权利斗争的中心,无论是吕调阳还是张居正最后获胜,谁也怪罪不到他的头上。

外面传回得来消息说,掌院学士王锡爵亲自去拜访吏部尚书张瀚,听说跟去的几个人还有张居正的门生。

虽然不知道他们到底说了些什么,可是我大致的也能够知道,这个翰林院的掌院学士本来就是一个极为遵守祖制之人,平素间从来不登门访客,可是这次张居正老父亲一死,他不仅仅立刻去到了内阁中照次辅吕调阳,现如今有找到了张瀚。

吏部尚书为何职?吏部尚书列部大臣之首,称为天官,又称冢宰。掌握诠选拔擢之权,除公事外,平常极少会见官员,即便是公事,四品以下官员也极难见到他。

可以这么说,张居正如果真正的要守制的话,他仅仅上一道要求守制的折子就可以了,可是下面的情况就要靠这位吏部的尚书来安排了。

可是这个张瀚却根本上就和张居正冯保蛇鼠一窝。那里还会去主动的在早朝上面要求守制呢,王锡爵虽然是官居三品的词臣领袖,人望极高但是只可惜的是他至今还没有摸透这官场的三味啊!

明明知道皇上召见了张瀚却还要强自出头,我不知道这位一向远离是非的词官领袖为何要忙碌地为了阻止张居正夺情的事情而奔波。

张瀚是何人?在出这吏部尚书以前,他只是南京的一个吏部左侍郎,按照他的那个年龄,他所能做的也就是在那个位子上面老老实实的等候着致仕回家颐养天年了。可是忽然间他却出任了朝廷有“天官”之称的吏部尚书,而且从万历二年一直安安稳稳地做到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