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家发迹(八十五)(1 / 2)

 看到街上行人匆匆,都低着头,左右手各伸在对面的袖筒里,一面向前走一面喘着粗气,冒出阵阵白烟,都到了不远处的齐济药行停下,排出了长长的队伍。

曾在石上二楼找到柏锐,道:“有一个伙计幼弟生病,有个伙计母亲不适,今日请假,反正店里…呃,我准了他们的假。”

柏锐道:“你做的对,带上前天京里送来的伤寒药,去看看他们的家人。”

曾在石也没有多问,对于前先日子四德商会送来的这些药品也是一头雾水,原想的是不是计划开医药铺子,可是柏锐并没有这方面的动作,摇摇头,包好了药出门去了。

第二日时,贞丰当铺门口竖起了牌子,告示上写着,免费挂当孩子姓名,赠送汤药回馈父老。原来古时就有流传,害怕孩子不好养活,又或是老人年迈怕黑白无常索命,会将记有姓名生辰的名牌,挂当入当铺,因为当物贫贱,所以可以迷过鬼神眼睛。而当铺只开具一张当票,也成了一笔不大不小的收入。

毕竟还是穷人多,一上午来了几个人后,人传人,下午就门庭若市了,有了顾客,伙计们也不再慵懒,忙碌了起来,虽然这是赔本赚吆喝,但也总是热闹了起来,热闹就带了生意来,一般情况下讲仁德的人都是有信用的人,有信用的人会被市场所认可,三天不到,前街高阳当的鱼泡眼高掌柜坐不住了,到了齐济药行,这里的人阴显比前些天少了很多,齐掌柜在后厅见了高掌柜,桌子上摆着香香的茶,可是高掌柜依然被浓浓的药味呛得不行,一直用手在脸前呼扇着,齐掌柜捏着胡须笑道:“怎么,这么几天就坐不住了,记名挂当能挣几个钱?”

高掌柜答道:“那到没什么,可是我年前估了几件好货,撑了那几个要典当的公子哥儿三个月了,眼看他们开春急用钱非当不可,这到好,让那什么贞丰当给收了去。”说完没好气的将茶一口喝完。

齐掌柜道:“仨瓜俩枣你急什么,我这顶门生意都不怕…”话还没说完,高掌柜抢道:“你开你的药铺,这叫什么顶门生意,我那才是顶门生意好不好。”

齐掌柜看高掌柜有些急,道:“好好好,你那是顶门生意,那他这开当送药把我这的生意都搅黄了,我又找谁说理去。”

高掌柜道:“你是赚翻了,三剂伤寒药硬是让你给从二百钱炒到五百钱,自己黑心钱赚够了,就不管南街商会的同行了,你可真行,也不知你这会长当来干什么?”顿了顿好像想起些什么又道:“我就说打你这里入一股,你死活不让。”

齐掌柜道:“你当铺是天下一等一的生意,再说隔行如隔山,入我的股能干什么?您是知州高大人的嫡亲侄儿,高公子的名号响当当,哪里能看的上我这本小利薄的生意,来来来,喝茶,喝茶。”高掌柜没动,齐掌柜看了看脸横在一边正在生气的高掌柜,道:“管管管,我们都是兄弟,哪里就能不管了。”说完三角眼猛然一睁,道:“坏我药行生意,哼哼,要招报应的。”

随着天气回暖,冰雪逐渐消融,街上被踩的泥泞不堪,一阵急促的‘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将雪水混合物踏开,四个农夫模样打扮的人,用由两个锹把和藤条编成的担架将一个盖子破被子的人抬到了齐济药行的正厅,坐堂的大夫赶忙跑过来,又是摸脉搏,又是掰眼皮,摇了摇头向四人道:“晚了晚了,抬回去吧。”门口又跌跌撞撞跑来一个农妇,还没站稳就跪倒在地,顾不得在路上摔的满身雪水,哀求道:“求求大夫了,救救孩子他爹吧,这是家里的顶梁柱啊。”揪着大夫的裤腿就是不松开。

其他几个帮忙抬人的老乡也过来相劝,但农妇就是不松手,还从怀里拿出三角脏乎乎的碎银子,约莫二两左右,看样子是这个农户家的全部家当,带着哭腔道:“求求好心的大夫,救救孩子他爹吧,一辈子没享过一天福。”说着呜呜的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