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不得容容惊讶,慧娘短短几句已经交代完了。她凑近容容,闭上眼睛,假装抱着孩子睡了过去。
此时,前面的车夫吓得扔了鞭子,“嗷唠”一声钻进了旁边的草丛。
车上的人被这一声给惊醒了,穿红衣的老媪睁开眼睛,问了一句,“咦?怎么停了?”转头看见几个大汉骑着马,从前边围了过来,立时瞪圆了眼睛,“你你你……你们……”她吓得声音都结巴起来,完全没有了白天时的口若悬河。
容容看了看爹爹,只见他微笑了一下,眨了下眼。一只粗糙的大手悄悄地握住她的小手,掌心的温暖传来,容容心里顿时大定,也学娘亲的样子,闭上了眼。不过,她记得刚刚娘亲的话,并没有完全闭紧眼睛,而是留了一条缝,偷瞄着那几个山贼的动静。
红衣老媪的儿子被母亲的声音吵醒,睁开眼睛问,“怎么回事?”一转眼,看见马车周围已被几个骑马的大汉围了起来。
他惊恐地瞪圆了眼睛,忽地站起来,声音都有些跑调,“你们!你们是山贼!”
话音未落,当先的一个山贼扬起手中的刀,“噗!”地一声砍进了他的肩膀!
“啊~!”年轻人发出一声痛苦的大喊,向后倒去。
“啊~~~~!”红衣老媪见儿子被刀砍中,发出惊惧的尖叫,声音比他儿子还大。
这下车上所有的人都被吵醒了,惊恐地看着缓缓倒下的年轻人和旁边挥刀的山贼。
只除了云伯阳一家。他们似乎根本没有听到这么大的动静,依然保持着原来的姿势,闭目大睡。
“叫什么叫!”刚砍了人的山贼拔出刀来,冲着红衣老媪呵斥道。
红衣老媪顿时惊恐地用双手捂住了嘴,只发出“呜……呜……”的声音。旁边其他人被刚发生的事情吓呆了,瞪着眼睛,惊惧地看着那几个山贼。
除了云伯阳一家,他们还保持着刚才睡觉的姿势,一动不动。
那山贼也发现了云伯阳一家的不对劲,心中疑惑,伸手就去拍云伯阳,“你怎么回事?怎么还……”
“不对!别过去!”他身后,一个身披豹皮,首领模样的大汉突然出声。
但是,已经晚了。
只见云伯阳腾地睁开眼,目光如炬,唇角咧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拉着容容的手一抬。
“噗!”地一声,一股巨大的火焰猛然从他手心冒出来,瞬间喷向那个伸手的山贼。
“啊啊啊!”那人反应很快,立刻倒退了几步,但身上依旧被火焰燎着了,发出一连串尖叫。他立刻往地上一滚,才险险将身上的火扑灭。但他显然已被火焰烧伤了,趴在地上,一时爬不起来。
剩下的山贼看见同伴突然被烧,有些慌乱,胯下的马也不安地踏着蹄子。
“别慌!别慌!”首领模样的山贼努力控制住自己被吓得连连后退的马,朝手下人大喊了几声。
原本已有些害怕的山贼听见首领的喊叫,又重新勒回了马头,只是神色间,颇有些游移不定。
山贼首领抬起手,用刀尖指着云伯阳。最近几日,总有人夜里赶路,经过此地。他们已得手了不止一次。今日,看见这一车的人,只有三个男的,还一跑一伤,他实在是舍不得放弃这几个到手的肥羊。只是,眼前这个男子似乎有些扎手。
旁边的山贼看到首领发出了信号,就有两个勇猛的,骑着马挥着大刀冲了上来。
但他们还是低估了云伯阳和容容的实力。云伯阳手中再次喷出火焰,这次火焰直接烧到了马头。
马匹本就怕火,被这么一烧,立刻受了惊,拼命地摇头踢腿,一个山贼被掀翻在地,另一个被惊马带着狂奔而去,转眼就消失在山路尽头。
“哼哼!”云伯阳低笑一声。
山贼被他低沉的笑声吓得顿了顿,但山贼首领显然还没有死心,正要冲站在云伯阳身后的山贼打眼色。
突然,原本趴在云伯阳身后的一个普通妇人猛然坐了起来,眼神凌厉,朝那首领一伸手,一道红光闪过。
山贼首领的上半身突然着起火来。
“啊~呀!啊~啊~”山贼首领撕心裂肺地叫起来,凄惨的声音在山间回荡,有点瘆人。
他的马见背上驮着的人着火了,惊恐地抬起前腿,不住地窜跳,把身上的人抖落在地。慌乱之中,又踩了那首领几脚,就顺着山路跑没影了。
剩下的山贼立刻阵脚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