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长放下手中的筷子,道,“知道知道,刘先生家的小姑娘可以说是难得的品学兼优的好孩子。是吧?李先生?”山长看向一旁作陪的初蒙班主讲李先生。
“嗯!”李先生点点头,对思闲君道,“我以前是她班上的主讲,她三岁时就已经来念书了,如今也是跟着比她大三四岁的孩子上课。功课不错,字也写得不错。”
“画画也是一等一的!”付老先生在一旁补充道。
“品行也好!”镇长接着道,“去年和今年的春天,咱们镇和县里大旱,她来帮镇上和县里布过雨。冬季,镇里挖容礼渠时,她还来帮我们弄碎了很多挡路的巨石。”
“这倒是,夫子堂里还挂着县里表彰她的‘福泽乡里’牌匾呢。而且我听说,她在孩子们中间还有个小雨仙的绰号。”山长点头,又看向丛礼。
“是啊!还有前阵子的大洪水,她可是救了不少人的性命。”丛礼道,“我还跟她一起去疏通过碧源河的出口,消退了整个碧山县的洪水呢!”
“哦?”思闲君听着,目光闪动,忽见一个小孩的身影出现在后院门口。她头上梳着男孩子的发髻,一身和丛礼一样的学子服,远看像个小男孩。想到刚才众人的话,思闲君本以为这孩子至少也得有炼气三层的修为,但现在见她身上的修为只有炼气二层,周身灵气还很凝实,心中不免有些惊讶。
小孩走近了,对着他深施一礼,道,“小女云容容,见过仙长。”声音糯糯的,倒确实是个小女孩。
思闲君举起香囊问,“这是你做的?”
容容抬起头,看了看他手里的香囊,点点头道,“嗯,是我做给外公的。”
思闲君摇摇头,笑道,“你年龄这么小,我真不敢相信,这么精巧的东西会是出自你一个小孩子之手。你是怎么做的,能跟我说说吗?”
容容眨了眨眼,从刚才一进门开始,她就在偷眼打量这位坐在上首的仙长,只见此人墨发披散在身后,眼神深邃,神色却颇为和蔼可亲。不过,容容也看出,他的修为远在自己之上,甚至比白羽还高。
听了他的问题,容容想了想,答道,“这没什么不能说的。我先在一块布上画上聚灵符,然后拆了一个储物袋,揪出里面的丝线,沿着符文绣在布上。再用画符的手法,用朱砂在丝线上重新画了一遍,聚灵符就成了。为了让它能更好地聚集灵气,我还放了一块灵石在里面。最后,再把香囊缝好就行了。”
思闲君嗯了一声,又问,“把聚灵符直接画在布上或者写在纸上不行吗?为什么要那么麻烦,还要先绣一遍再画呢?”
“我试过了,普通的布和纸都承受不住符文的灵力,只有做储物袋的丝线可以,所以才用的它。但是,在做储物袋的布料上直接画符,朱砂又会漏下去。所以,我才用了盘金绣的方法,把丝线先绣在布上,再在上面重新画了一遍符文。”
思闲君耐心地听她讲完,又把香囊放到她手里。随后笑道,“这么笨的办法,亏你想的出来!你想过吗,其实,可以在布的背面涂上一层防水的东西,然后就可以直接在上面书写了。”
“哦!还可以这样吗?”容容一听,立刻睁大了眼睛,眼里闪出动人的神采,“哎呀!我真的没想到!真可以试一试啊!”
“哈哈!”思闲君笑起来,又拿起面前的酒杯道,“听说你还会用法术?我见你不过是炼气二层的修为,普通人这个时候,可还不能用法术呢!”
容容伸出右手,火球术轻吐,一个黄中带蓝的小火球出现在她右手食指的指端。她调皮地眨了眨眼睛,“可是,我就是可以使用法术呀!”
“嗯?还真是!”思闲君挑了挑眉毛,道,“不知你师从何人?竟然可以修炼至此。”
容容神色暗了暗,道,“我小时候在山上跟着爹娘生活,遇到过一位修士,他指点过我一二,但还算不上是师父。”
“嗯……”思闲君想了想,随口问,“如果我可以找人教你如何在布上书写符文,你可愿跟我回宗门?”
“啊?”容容心中突然一跳,宗门?那是她做梦也想去的地方。但,这是真的吗?还是又会空欢喜一场呢?她压住心中的雀跃,问,“可是,我还不知道你是谁!”
“哦?哈哈哈……抱歉,我忘了说!”思闲君笑道,“我是凌玉谷的金丹长老思闲,他们都叫我思闲君,你也可以叫我思闲君。”
“凌玉谷的金丹长老……”容容喃喃地重复着,这个地名听着有些耳熟,但,“既不是凝翠门也不是青阳宗,难道……不是翠凌国的宗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