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渊、叶兰芝和衙内一辆车,小若与吕成一辆车,这两辆马车离开雍丘县后,正沿着官道直奔澶州。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在官道上疾驰着,行驶了四个时辰后,衙内便在车内叫嚷道:“停车停车,休息休息会,这什么破马车,坐的我都要散架了。”
而其余几人也觉得有些累了,便找了个街边的小铺,将马车停在一旁,几人进店歇息片刻。
衙内则还在不停地抱怨着,“这老鲁也真是的,弄得什么破马车,坐的一点都不舒服,累死我了。”
吕成则笑道:“你就知足吧,有马车就已经不错了,若换成骑马,非得累死你不可。”
“对啊,衙内,从雍丘出发到澶州至少也得有个八九天的时间,这马车虽比不上你府上的,但也不错了。”小若也在一旁说道。
衙内见吕成和小若都挤兑着自己,便也懒得再继续抱怨了,顺手就拿起桌面上的陶壶,倒了一碗水出来,刚喝了一口,便皱眉道:“凉的!”
吴渊则是闻言一笑,无奈地摇了摇头,于是便起身从店家灶台上拎了个黑黢黢的壶过来,添了些热水进去,发现叶兰芝面前的粗瓷碗里的水也喝光了,顺手也给添上了。
把壶提回去后,吴渊坐下便问:“你们想不想尝一尝胡饼?我瞧那前面有卖的。”
众人一听,胡饼,便都想起了雍丘的案子,然后纷纷摇了摇头。
“你没瞧见那个店家吗?伸出来的五指比木炭还黑,揉的饼怎么能吃得下去?”叶兰芝朝灶旁捏着馎饦的妇人努嘴:“这边就顺眼许多。”
其余几人闻言,纷纷转头去看,只见那妇人从水盆里捞起一指粗细、两寸长短的白麦面,用手在盆里边捋薄成片状,快速地扔进沸水锅中,毫无停滞地从旁边一抄,接着端起丈夫打好作料的粗瓷碗,用竹漏捞起面片放入其中,再自旁边汤罐里舀一勺乳白高汤,浇在面上,撒在些切得极碎的羊肉,一碗滚烫的羊肉馎饦就做成了。
馎饦端上来,吴渊便马上吃的稀里哗啦,小半刻过去,他已经连汤都喝了个精光。他没想到在开封外竟还能吃到味道如此好的馎饦。叶兰芝、吕成几人也都吃了半碗下去,而衙内才刚挑了几根准备吃下。
卖馎饦的妇人瞥见,捂嘴笑道:“这位郎君太雅致了,就你这个吃法,怕吃到一半,都糊在碗里了,莫非是奴这馎饦做得太粗劣,不合郎君你的胃口?”
衙内摇头,连忙吃了几口,又喝口汤道:“这馎饦是很好吃的,只是我平日面食吃的挺少,所以也就吃的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