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教日月换新天。”
曹昂虽然年仅五岁,但此刻说出来的话却铿锵有力,掷地有声,曹洪听了都感到震撼,心里有些迷茫。
寂静片刻,曹洪连忙凑到曹昂身前,急切的低声问道:“这句话是你从哪儿听来的?是我大兄还是什么乱臣贼子?”
曹昂扁扁嘴,瞥了他一眼:“侄儿打小就聪明,这些许道理还需要别人来教?”
曹洪凝视曹昂片刻,见他不像是在说笑,连忙拿过一卷竹简打开来看,虽然有些字他其实看不懂,但他确实看得出来这是一卷抄家灭族的竹简。
曹洪低声道:“这是哪儿来的?你就抱着这种东西在街上走?”
“当然是侄儿昨晚连夜写下的呀。至于安全,如果有歹人来抢,那侄儿肯定拼了命的护着,若是还是被人抢走了,那侄儿一定已经小命不保。到那时,曹家灭族什么的,和侄儿关系不大。”
听到这话,曹洪让曹金检查一下四周,确认没有其他人,才打开其中一卷,指着其中一行,问曹昂道:“你且念念这些字是什么意思。”
曹昂知道曹洪不相信这些是自己写的,也难怪,谁能相信一个五岁的孩童能有如此见地。
曹昂也不含糊,从曹洪指的地方开始,逐字逐句的往下读。读了七八句,曹洪才开口道:“可以了,可以了,叔父相信你了。”
然后连忙将竹简卷了起来。
“你呀你呀,跟你爹是一个性子。这个东西我先拿着,等下到书房再讲。”曹洪将竹简拿起来,找了个干净的矮几,吩咐一声阿金给曹昂和曹贤做饭食,就自己研究竹简去了。
抓耳挠腮的看了两眼,曹洪只好暂时先把竹简放下,好奇的问到:“这些字符,看起来和咱们平时所书的字体大致相同,这又是哪门文字?你在哪里习得的?”
“这不是夫子教的字都太复杂嘛,侄儿就将困难的字简化了一下。”
“你是说,这是你创造的一种全新的文字?”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曹洪感觉自己脑子都有些僵住了,喃喃的问道:“一种原本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文字?”
曹昂一字一句的笃定道:“没错,叔父,一种全新的,更容易学习的文字。在我的计划中,简洁的文字是十分重要的一环。”
“可是,可是,我听嫂嫂说,你昨天考核还出了问题,有些字都不会写。”
听到曹洪提起昨天的考核,曹昂无奈扶额道:“叔父,你认为在创建了更为简洁的字之后,以前那些复杂的字我还能记得住吗?”
曹昂用手指沾着茶水。在案上写下了一个‘寿’字,让曹洪看。
“你看叔父,这是我的寿字,和你的壽字区别大吗?那个更容易学?”
曹洪摸着下巴琢磨了一下,才回道:“好像区别很大,又好像区别不大。当然是这个更容易学一点。”
说罢,曹洪看着曹昂感叹道:“就凭这对文字的改进,昂儿你就足以名垂青史,名震一方了。”
听了曹洪的话,曹昂笑着说道:“封侯非我意,但愿海波平。叔父你明白我的意思?”
“当然明白。”曹洪苦笑着点了点头:“只是大兄那里恐怕不好说。”
“有什么不好说的?我们一不需要借他的权势,二不需要借他的钱粮。更不需要他的人脉,况且他总有一天会想明白的。”话音一转,曹昂又问道:“就是不知道叔父是怎么想的。”
“叔父可不像你志存高远。但又有哪个男人能抵挡封侯拜相的诱惑呢?”
“好说好说。叔父你毕竟是我除了父亲之外最亲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