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八章 真凶(2 / 2)

穿成奔五渣男 录仙 0 字 2022-11-03

听霍五娘没事,霍明明也没再继续问。薛太医想了一会儿,觉得还是不要多嘴为妙。

她与霍五娘病倒的几日,时有人来探望,大多都被周阳侯夫人给挡了回去。柴七娘跟随祖母邵氏前来,也只站在屏风外侧听太医说了几句后,便不再打扰了。倒是对五娘那里,柴七娘更加上心。五娘的病不属于不能见人,此刻换了衣裳靠在床塌上,由于不能起身,只好双手交叠在身前朝邵氏福了一礼。

“好好的孩子怎么病的这么重。”邵氏见着霍五娘吃了一惊,这丫头显然精神状况都有些不好了。说一个人健康的时候常常说会说“看着真精神”,而霍五娘的那股精神气儿像是被抽走了一样。

“多谢夫人关心,只是昨天没睡好罢了。”霍五娘虚弱道,“太医已经开了药,说是养几天就好了。”

邵氏轻轻点点头。

柴七娘却觉得这话有些刺耳。谁都都知道太医都是太后娘娘送来的,这是在向她示威?

“我听说五娘原来就有些水土不服,如今又着了凉,的确要多多休息。”柴七娘道,“令姐的事是个意外,你别往心里去。”

霍五娘被巨大的罪恶感给笼罩,仿佛四周的墙上都挂满的镜子,映的都是她那丑陋的嘴脸。听得柴家七娘提到姐姐一字,吓得浑身微微颤抖。

邵氏微微横了一眼七娘,柴七娘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看来是真被吓着了。这丫头胆子这么小?

直到二人离开,霍五娘整个人依旧恍恍惚惚。

“她真病的那么厉害?”柴七娘一脸的不可置信,“这才几天啊,这人就病了两次了。”

“装柔弱嘛。”一旁的丫鬟道,“世上的男子哪个不爱这种看起来就楚楚可怜的女人呢。而且还能体现她们姐妹情深呢。”

柴七娘听着觉得有理,低声道:“霍家的女人果然都不是省油灯。”

“娘子您以后与那人相处可得多留些心。”丫鬟也颇为担忧,“那霍家就是个泥腿子出身,祖上大字不识的几个。还都是兵营里的兵油子,那地方三教九流什么都有呢,谁知道他们家都有哪些下作的手段。”

柴七娘听着直蹙眉。

她听得家里的兄长说起过这些事,那些寒门出身的人一年都不会沐浴,哪怕是圣人的诞辰,都不换衣裳。

“一旦这些人都涌入朝堂,我还是一头碰死好了!”兄长如是说道。

听说那霍五娘的曾祖父就是这种人。

柴七娘越想越觉得恶心,决定回府后立刻沐浴更衣,今天穿的这一身就烧掉好了。

聂冬被陈睿宣入行宫中,结果什么事都没有,陈睿在批折子,他就在一旁干跪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陈睿似乎才发现聂冬在这里一样,惊讶道:“舅舅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没人来与朕说一声?”

“奴婢该死。”杨若愚连忙道。

聂冬道:“是微臣见陛下正在忙,便自作主张没有让杨公公同传。”

“舅舅你这也太见外了。赐坐!”

“谢陛下。”

聂冬跪的腿脚发麻,总算是能活动了一下,站起身的时候干脆将整个人都靠在了杨公公身上:“公公,得罪了。”

“不敢不敢。”

杨公公将他扶好,聂冬这才敢迈开步子。

好一会儿,大殿内又恢复安静。

陈睿放下折子,转而唠起了家常:“表姐可好些了?”

聂冬摇摇头:“还是没醒。太医说脑袋里面伤着了,也不要用药,只有靠她自己了。”

陈睿一脸惋惜。

霍明明的骑术颇佳,他还是有几分欣赏的。只是现在这种时候,在与博陵侯提撰书一事就不合时宜了。

“五娘也病了。”聂冬又道,“这孩子也不知怎么的,来到京城后三天两头的病,太医说是水土不服。”

“朕听说过一个方子。”陈睿道,“用故乡的土泡水服用,似有奇效。”

“可博陵远在千里,这故土要如何拿来。”聂冬长叹,“只有回去的时候在好好调养了。”

这么多闺秀都来京城,就她三天两头的请太医。若是真病,陈睿觉得这霍五娘的身子也太虚了,他可不喜欢什么病美人;若是装病,后宫中素来有装病邀宠的手段,可她还没进宫呢就开始耍小手段了?

聂冬也有些奇怪。从博陵来京城的路上五娘都健健康康的,被他的激进式教学吓得梦魇也很快的调整了过来,怎么又病倒了?

不过五娘这一病,倒是与他的想法不谋而合。如果可以,他真不想将霍五娘送入皇宫。他已经看出陈睿走的是灭藩路线,天下大乱是迟早的事,将霍五娘送到一个摇摇欲坠的皇室之中并非明智之选。而一个病怏怏的美人,是不受这座皇宫喜欢的。正好可以借口霍五娘身体不好,将她带回去,这估计也是最能让五娘接受的理由,毕竟之前这小丫头还是很想成为后宫一份子,像她的姑母一样,一步一步爬到后宫的顶峰。

张羡弛疾步从审讯室走出:“药铺那边查的如何?”

佐官道:“没有任何问题,那药铺掌柜并不知情。但是属下查到了一个人……”

“说啊,你要急死我!”张羡弛看着太阳已移到正午,这都快三天了,他要是在五天内还查不出什么结果出来,也不用去表忠心了,皇上不需要一个只有忠心没有脑子的廷尉!

佐官赶紧道:“葛业雄!五年前此人能入太仆是葛业雄暗中牵的线。”

“那还不去将他拿来!”

“大人,葛业雄因冲撞县主被遣出京城了,而其父葛轩也被陛下下令闭门思过中。”

“难道……是葛轩?!”张羡弛大惊,“去通知执金吾,让他先带入围住葛府!”

“是!”

张羡弛带着刚录完的口供和整理好的案卷快马加鞭的赶往行宫。

陈睿听得他叙述后,整个人腾的站起:“葛轩?!他就是这样忠心于朕的?!先拿下再审!”

聂冬脑中过得飞快。

如果是葛轩的话,一切就说的通了。当年的葛婕妤就是败在了霍太后的手里,葛轩的嫡子又因为霍明明而逐出京城,就连他自己也被皇上撤了职,这仇结的真是比天高比海深啊。

一个时辰后,执金吾一脸菜色的回来。

“回陛下,葛轩他……死了。”

“什么?!”陈睿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再说一遍?!”

“葛轩他死了!”

“这是畏罪自杀?!”聂冬也不由出了声。

执金吾从怀中拿出一封信,呈给陈睿:“这是微臣在葛轩书房发现的。”

陈睿急忙打开。

信中葛轩毫不隐晦的承认了自己的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嫁祸于报仇,就是没有想到霍明明竟然控制住了那匹疯马。

嫁祸不成,反而博陵侯还没有被抓起来,他便发现有些不妙。在看到廷尉府的人开始查药铺时,知道事败了,与其被皇上抓起来受凌迟之苦,还不如自尽来得痛快。

“葛轩的妻子与其子女都死了。”执金吾道,“全都是服毒自尽。”

“朕还记得他还有个儿子不在京城!”陈睿咬牙道,“将他给朕抓回来!”这种有气没处撒的感觉快让陈睿爆炸了。

聂冬在一旁静静听着,只觉的这葛轩够狠的。为了报仇,一家老小全都搭进去了。不过他这一死倒是将责任全担下来的,旁支族人大部分应该是流放。而且世家那庞大的关系网,葛家的后人们到不至于没有活路。

然而这一切都挽救不了葛氏一族的覆灭,在政-治的舞台上,三代内是彻底没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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